景,她悄悄走回来,一扬团扇,花瓣就纷纷扬扬洒落,落了太子一身。
“福慧!”太子叫了她一声,不过语气并不严厉,显然没有生气,只是挥了挥袖,拂掉了身上的落花。
福慧公主笑嘻嘻地坐到了太子对面,摇了摇手中的团扇。
“阿兄,芙蓉园真漂亮。”她对太子说道。
“是啊!”太子点头。
“阿兄,这次阿耶就带了我和阿兄。”她又道。
“是啊!”太子继续点头,等着她的下文。
“阿兄,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福慧公主沉吟了一会儿,才又道。
“怎么了?”太子挥了挥手,示意伺候的人退远点,问她。
“阿兄,有件事,想请阿兄和阿耶说说。”福慧公主的神情仿佛有些为难。
“你为何不自己和阿耶说?”太子不解地问她。
福慧在皇帝面前又不是说不上话,她想要什么,皇帝又不会不答应,有什么事需要他来转述?
“是安平的事。阿兄和阿耶说一下,帮安平换个管事嬷嬷吧。”福慧公主说完了这句话,仿佛去掉了一件心事,神情都轻松了下来。
她和太子阿兄,幼时无话不说,但是后来阿兄越大,烦心事越多,她和阿兄,也没以前那般亲近了。这件事,她纠结有段时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和阿兄说,他才不会生气。这几日,阿兄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她才和他说这事。
太子听到这里,才明白福慧为什么这么说。福慧不是想让他和皇帝说这事,真正的目的是想他和皇后说吧。
安平的阿娘早逝,她的管事嬷嬷,是皇后挑的,皇后发现不合适,换了,是皇后的慈母心,大家只会称颂,皇后没发现不合适,有人指出这一点,就是皇后的失职了。
福慧和皇帝说这事,皇帝不应也就罢了,应了,就是在打皇后的脸,她才觉得为难。否则以她的性子,不管皇帝应不应,肯定先说了再说,万一皇帝应了呢。
他又想到安平公主,安平性子懦弱,非一日养成,没有阿娘的孩子,失了倚仗,就算贵为公主,在宫中生活也是不易。
性子要强的也就罢了,有人敢欺负,只要豁得出去闹腾,最多面子难看一点,但是里子有,就不会吃多大的亏。
性子软和一点的,就会像安平一样,被身边的管事嬷嬷拿捏。
他认真想了想,安平不但现在被管事嬷嬷拿捏,长大了好像也没好多少,以后她开了府,招了驸马,驸马都尉想见她,还得贿赂她的管事嬷嬷,没法满足管事嬷嬷的胃口,就会被刁难。
后来驸马都尉气不过,把这事闹了出来,大家才知道,公主府的事,公主根本做不了主,反而是管事嬷嬷在做主。
“这事换管事嬷嬷恐怕也不管用。”
福慧公主听到太子这么说,眉头皱了起来。
“那该怎么办,阿兄?”她问。
“我想想办法吧。”太子想了想,管事嬷嬷固然要换,但是安平性子软和,就算换了新的,过段时间,恐怕又要被拿捏住。
宫中的人,哪个是善茬,这么好拿捏的主子,不去拿捏才傻了。
这事,还得她自己能立住,旁人帮不了她一辈子。
也许,安平和杜若生活一段时间,就不会这么性子软和了吧。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杜若都不会放弃。
“阿宣,我是定远侯府的女儿。父死子继,弟丧姊替。定远侯府镇守边地百多年,战死者无数,何尝惧过?”杜衡入葬后的第二天,杜若换了一身戎装,对他说道,“阿宣,你会帮我,是吗?”
“当然。”从此以后,他成了杜若的首席幕僚。
曾经,他百般隐忍,苦心筹谋,最后只是不负自己,于国却无益,后来,他在弓月城帮杜若处理内政,替她筹备粮草军械,陪她一起扫荡边寇,用敌人的鲜血,铸就定远侯府的威名,才发现他以前在意的很多事,毫无意义。
他想起亓辛远为何会来弓月城找他了,是因为他替杜若向朝廷上了表章,请求朝廷册封她为定远侯吧。他觉得他的字迹变了很多,但是皇帝看到后,大概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