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谢天星糊里糊涂脱了单。
脱了单的谢天星正坐在沙发上头脑风暴,五月……去年……他盯着祝妤,突然一拍脑门:“你是那个!”
祝妤回过头看他一眼:“嗯?”
谢天星瞪大眼睛:“你是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可怜!”
祝妤被他直接气笑:“我在你这,就是这个印象?”
谢天星愣了下:“不是你吗?”
他在眼睛上比了下,道:“你当时应该带个口罩,还带个眼镜,”他在脑后虚抓一把:“还扎着马尾,”他又看了看祝妤,比了比道:“瘦瘦的,穿着黑卫衣,看起来风一吹就倒了,很可怜。”
祝妤横了他一眼:“我一个缅北噶腰子的妖精,没有你说的那么弱柳扶风。”
谢天星笑起来:“你要原谅我,毕竟不是谁都能知道,当时那个女孩会在某一天突然闯进我的家门。”
那个时候确实有个学妹向他借过笔记。
那是去年五月间了,他去混他上个学年挂过一次的选修课,由于已经学过一次,所以他优哉游哉的听着。那节课老师正好讲考试方面的事情,于是平常空旷的课堂里突然多了许多人。祝妤是坐在他前面一排的女生,谢天星原想着会有其他人充满那一排,来做他玩手机的肉盾,没成想,这姑娘自己单占了一排。谢天星望她一眼,这姑娘桌面空空,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看起来不像是个认真学习的好孩子。
没法玩手机的谢天星开始看姑娘,越看越心酸。作为一个同样孤独的大学狗,还是个学渣,从前挂科往事一幕幕在他脑海回放。于是谢天星做了一个举动,他拎起书包,坐到了这姑娘的旁边。
这姑娘果然不是个认真学习的好孩子,一整节两小时的课,她至少玩了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剩下的十五分钟,是下课时间,她在睡觉。
谢天星皱着眉打游戏。
他只是想让这姑娘看起来没那么孤独,没成想,看着她,自己反倒孤独起来了。
他知道,这个姑娘,像他路过的许多人一样,只是过客。但是看着一个与自己如此类同的过客,兔死狐悲,难免心中恻恻。
这样煎熬的感觉持续到了下课,谢天星拉住女生的衣袖:“学妹,借个充电宝呗。”
女生不动声色的夺回衣袖:“楼下有。”
谢天星立即把自己去年的笔记往学妹怀里一塞:“谢谢学妹,为了感谢学妹救命之恩,特将这本真题秘籍送予学妹,保证学妹用了不挂科!”
女生盯着手中的笔记还没回过神,谢天星已经像颗子弹般弹射出教室,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真险,差一点他就要社恐发作给不了学妹笔记了。
谢天星呼气。
他去年也上过这个老师的这个选修课,老老实实仔仔细细做了一份笔记,但是由于忘了期末考试时间,错过了考试。于是他今年又选了这个老师的选修课,结果发现老师用的教案和资料和去年一模一样。但上课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他又认认真真记了一份笔记,他去年考试前已经看到有人会花钱收这门课的笔记了,所以特意记了,备着这会发财。反正他有两份笔记,不愁复习。
但是他想,学妹也许比他还需要吧。
有些人可以知道在哪花钱收笔记,但有些人也许一直都不知道。
他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在玩手机和睡觉,因为孤独。
孤独会让人觉得尴尬。
手机也没有多么好玩,但手机里有另一个世界,喧嚣的,不在意你是谁的世界,藏身于那个世界,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尴尬。
人是群居动物,但群居必然要优胜劣汰。有的人会隐居山野,可离群索居又太过无助。想要好好生存,人就不得不融入集体,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棱角,有棱角的人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刺猬为了不刺痛彼此,便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于是总有人被丢在角落,有人主动远离尘嚣。人类到现在还没发现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两只刺猬相互依偎又保有自由意志而永远不扎痛对方,所以他人即地狱,人间原苦。
谢天星被丢在角落,而她的原因未知,但他们都一样孤独。
所以谢天星怜惜她。
谢天星很快忘了这件事,甚至后来祝妤来还笔记加他微信,他都没加备注,任由她在通讯录里生灰。
祝妤正在忙前忙后开箱子放东西,谢天星斜倚在门框上,一只手臂枕在脑后,问她:“你就这么喜欢上我的?”
祝妤瞅他一眼:“嗯。”
“我把笔记还给你之后,你就没有再理过我,后来我在图书馆看了你好几个月,你没有一次回头看过我。”祝妤道。
谢天星又笑:“你还在图书馆看过我?”
祝妤放稳牙杯,道:“你只忙着看题,一眼都匀不开给我。哪怕我坐在你旁边。”
谢天星笑道:“你一定是赶上我在期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