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一人,一大早定是故意捉弄我。”
说罢作势抬腿要走。
祝妤牵住他的袖子,眼中含泪:“师兄,我可能是真的要死了。”
谢天星拂她的手:“哎哎哎,我说姓祝的姑娘,你不要太过分,大过年的,我又不是那逗人耍的猴儿,你做什么又是死又是活的诳我?”
祝妤拉的更紧:“师兄……”
谢天星佯做没听,还是要走。
二人撕扯间,只听“嘶啦”一声,谢天星望着祝妤手里的半截红绸,撕心裂肺的叫道:“我的袖子!”
他气呼呼抬腿要走,祝妤又抓住他另一只袖子,谢天星一转身,祝妤手里又多了半截红绸。
“我的衣服!”谢天星哀嚎。
祝妤忙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床上,捂住他的嘴道:“祖宗,你别喊得这么大声,让别人听了,我怎么办?”
谢天星呜呜呜呜。
祝妤道:“你说什么?”
谢天星伸出余下的手,指她捂嘴的那只手。
祝妤放开他,谢天星立即扑到地上,握着那两节红绸,嘴巴扁了下,泪光盈盈。
痛,太痛了。
这可是他攒了几年的津贴买的苏绸啊!这可是他亲手塞的棉花,亲自裁的衣,一针一线超细工缝出来的衣服!
谢天星同时感到了肉痛和心痛,而且痛得让他都不知道哪个更痛。
祝妤围着被子,伸出脚踢了他一下:“看你那酸样,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我赔你一件更好的。”
谢天星捶地:“你不懂!”
祝妤撇嘴,她趿着鞋,披着件长袄,到底还是蹲到谢天星身边,用哄小孩的语气道:“过年啦,师兄,不要和我生气啦。”
谢天星抱着腿,脸埋在膝盖间,真的生了气不理她。
祝妤咬牙,使出杀手锏:“看着我要死了的份上。”
谢天星果然抬了头,没精打采耷拉睫毛:“你莫要拿我逗闷子了。”
祝妤一脸认真,道:“我有隐疾。”
谢天星眯眼斜她:“你不发烧不眼花,气色红润有光泽,能有什么病。”
他站起身,又要走,祝妤从后面抱住他:“不要走。师兄,不要走。”
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谢天星咬牙道:“男女授受不亲。”
祝妤索性干脆把他抱紧了:“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现在却来说这些,欺负我一个快死了的人。没良心,我告诉爹爹去。”
气氛又僵住了。
谢天星愣愣道:“啊,那我娶你吧。”
祝妤被他惊得手都松开了。
奶奶的,这呆子啥都敢说啊。
祝妤抽了抽嘴角,坐回了榻,她衣衫不整地端庄了起来:“本姑娘是你想娶就能娶的吗?”
“本姑娘是掌门之女,要嫁也是嫁家世相称,才貌相当的青年才俊,为什么要嫁你个傻呆呆的木头。”
谢天星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用针狠狠的刺了一下,他抿唇,坐在祝妤对面,神情悲寂。
“是我不配了。”谢天星一字一顿的说,并不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他只觉每个字吐出来都这么困难。
祝妤听着他虚弱的声音,神情难得慌张起来,她的目光闪过一丝恍然,还有重重忧虑。
“对不起。”祝妤道。
“不该你说。”谢天星道。
这屋子里的气流又顿住了,许是火盆烧得太旺了些,两个人都觉得闷闷的难受,像是有一柄钝钝的杵,一下一下地捣在心窝子,砸的血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们都受不了这种钝痛,祝妤披着袄子跳下榻,要熄了火盆,谢天星把她打横抱回去,自己要动手。一番争执下,火盆没灭成,某些凝固的东西倒被两个人散发的热气融化开来。
两个人都红着脸,谢天星搬个凳子,坐在祝妤榻边,道:“你真的生病了?”
祝妤低低“嗯”一声。
谢天星望望她,仍是怀疑,但祝妤神色似乎不像作假。妙龄少女,衣衫不整,窝在床上……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脸“腾”的一下烧得更厉害了。
他十分不好意思道:“师妹,我能闻闻你吗?”
祝妤登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瞪向他:“登徒子!”
谢天星立即低头认错,却听祝妤道:“你闻吧。”
谢天星刚抬头,被吓得立即闭了眼,他缓缓靠脸过去,果然有一股微腥的气息。谢天星红着脸道:“师妹你这不是病。”
祝妤“啊”了一声。
“是师妹变成大姑娘了。”谢天星抿唇道:“今天过年,也是我生日,我请师妹吃东西,等我。”
谢天星一脸的红云,也不管散落的棉絮,破裂的棉袄,便要出门。
“你现在出去,不怕冷啊。”祝妤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