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季节,正是尧市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正如歌里唱着的那样:无风少雨。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钟原探头看进去时,余知予和迦同正一起站在水盆边,本来二人正嘻嘻哈哈地说着话,听见脚步声,迦同转身,视线刚好遇上正在努力“搜索着信号”的钟原。
“哥,你回来啦?”
大中午的钟原不在公司,着实不多见。
“你怎么在这里?”钟原有些诧异地问道;他又看了一眼仍在忙碌的余知予,于是更加诧异二人的融洽和亲密。
迦同转身指了指半盘水果:“我带了些水果来给你们尝尝;没办法,你都不回家……”边说着,边调皮地笑着。
余知予与钟原相视一笑,把刚刚切好的芒果递到迦同面前:“喏,切好了。”
“哇,知予姐你真厉害!这个芒果切得好漂亮啊!”迦同双手接过盘子,一脸赞许和崇拜;又提了一块塞到钟原嘴里:“来,尝尝!”然后捧着果盘径直走向客厅。
余知予还在厨房,钟原便挪了两步斜倚在门边,看着她娴熟地把操作台上的刀具砧板收拾好,背影清晰又婀娜。
他忽然莫名地走了神,目光直直的,愣站在那里,脑海中突然有一种无法言状的熟悉和一闪而过的怪异游走而来,只是短暂到让他根本抓不住。
直到余知予收拾完,钟原的思绪还在神游。
“发什么呆呀!”余知予抬手杵着他的脑门,“过来,吃水果啦!”
三人围坐在沙发前,一边聊天一边吃着水果。
钟原的目光在两个女人之间穿来穿去,心里只觉得这个画面温馨又感动。
迦同接了个电话,匆匆地出了门,钟原也刚巧被一个电话拉到了一旁——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余知予信步踱到窗边,将视线安然远放。
阳光温情而惬意,秋风初起时,浑蓝的天空中也只有些许纤云做点缀,像被轻轻扯散开的棉花糖;金黄色的沙滩也仿佛穿上了浅蓝的纱裙,洁白的蕾丝裙边层层律动着,像个正在翩翩起舞的少女。
“下去走走吗?”钟原的双手悄悄从背后环住余知予的腰线,脸颊摩挲着她的耳垂,声音轻曼地飘进她耳中。
她点头。
午后的阳光穿过纤云铺满沙滩,连偶尔路过的浪花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二人赤着脚踩着绵软湿凉的沙滩慢慢地散着步,身后留下一串密密浅浅的脚印。
钟原负手走在余知予身后半步远的距离,手中无意地摆弄着多半瓶矿泉水,一脸笑岑岑地看着余知予像个孩子似地跑跑跳跳,还不时地用脚踢几朵水花出来。
估计是玩累了,余知予转身,正好撞上钟原满是宠溺的目光;那眼神在她看来就像个孩子专心欣赏心爱的洋娃娃跳舞一般的,专心致志,珍视又骄傲。
“有心事?”余知予停下脚步,等钟原缓缓走近,才开口问道。
钟原只是浅笑,却把目光散开在面前空阔的海面上。
又一个浪头冲来,钟原只觉脚间一阵凉意,低头看时,一小块贝壳正安静地伏在沙粒之间;他弯腰,将它小心拾起,捏在两指间。
“这么费心费力地把它送上岸来,对这小贝壳来说,倒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呢……”钟原把那块贝壳举过头顶,挡住正射入眼中的阳光,自言自语道。
余知予只觉得今天的钟原怪怪的,一时又不明所以,只好顺着他的视线,也“欣赏”起那片小巧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贝壳来:“或许是幸运的吧!在不见天日的海底呆久了,总归还是想出来的,毕竟,外面有那么好的阳光。”
钟原闻言缓缓放下手来,视线也回到了余知予脸上;那小片贝壳仍旧被他捏在两指之间,脸上的笑容却在不知不觉间又深情了几分。
他突然一皱眉,手中的贝壳“啪”地一声落回到了沙滩上;露出的指腹上也多了殷红的一道。
正是那枚贝壳,边缘已被海水打磨得锋利无比,轻松地在钟原手上划了个小口出来;贝壳上沾了海水,余知予猜想着,这个小小的口子也一定是痛的。
她一把拿过钟原手中的半瓶水拧开,低头开始小心地为他冲洗着。
钟原好像完全不在乎余知予在他手上忙碌的动作:“或许吧。可是,如果它偏偏还是喜欢水呢?”
余知予蓦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眼寻着钟原的目光。
四目相对,过了好久,钟原才又开了口:“像你一样,”他忽地笑了,“也像我一样!”
这话一出,余知予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喜欢水,没错,她记得的。
钟原的这句话里面,是有内容的——
余知予和钟原并不是因着父辈的交情而相识,当真爱来临时,她却可以直爽的面对对钟原的感情:她形容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浩瀚的海洋里不期而遇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