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吹的一抖一抖。
他眯着眼睛宁视远方,那眼睛本就细小,眯起来就连一点眼珠都看不到了,只见他突然转身,小眼睛瞪圆,大叫到:
“快快快,大开主城门!是陛下!快快快,去内城禀明,快快快,去丞相府也报个信,顺道去宇都将军府也报个信,哎呀~”
他一边挥舞手指挥着,一边连滚带爬的下了城楼。
不多时,圣京城外围的城门被六个壮汉拉动着吱呀呀的打开。
就在城门被打开的同时,一队人马眨眼间呼啦啦如风而过,守卫们都没有看清马上的人的样子,马蹄扬起的泥水倒是甩了守门的人人一脸,甚至看不清眉眼,像个泥人一样。
“快,快,赶紧都收拾干净!把城门关好,舒坦七八个月了,这几天都机灵点吧!”
只见那胖都统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他一手掐着腰,一手握在佩剑上。
他望着早已没了踪迹的队伍,一边不解的摇摇头,一边嘴里又喃喃道:
“陛下怎么突然轻骑回京了?”
皇宫朝阳殿的暖阁里,屋内通红的炭火烧的啪啪作响,
皇帝——商勤,商少辛急冲冲进了门,只是押了一口茶水,叫旁边的侍卫和内侍都退了下去,只留下跟他一同进来的宇都皓和在此等候他的左丞相—傅悦。
他自顾自的褪去戎装,换上随身的暗蓝色龙纹长袍。
他的身材高长,消瘦,面孔也有一些消瘦。年纪只有二十八九的样子,样貌温厚、谦和,但是有着和年经不相称的老城气息。
一张脸上,最醒目的是那一双眼睛,深邃如渊。眼神坚毅如炬,眼角明亮有光。整个人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仿佛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容置。这种气息有三分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那七分是陈年岁月历练的结果。
“亚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少辛凝视着眼前的老人,问道。
左丞相—傅悦一直被商勤称为亚伯,即是第二个叔父的意思。
他脸色有些微沉,拱手道:
“回陛下,十日前臣接到密报,信上称风云氏与送亲的节度使有染。
于是臣关押了觉华部的节度使,他已经认了,手中还有风云氏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和往来书信。
老臣又审了风云氏身边跟随多年的侍女和嬷嬷,其中的两个侍女,她们也供认不讳
还都招供说,……说风云锦不仅与节度使有染,其实在觉华部时,就与多个男子有私情。
如今行径,实属正常。”
傅悦说着此事,觉得有些烫嘴,真不知道该怎么讲出来,声音不由得颤抖,内心更是忐忑不安。
未婚妻连连与人有染,不要说作为一个帝王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恐怕也忍受不了吧。
他不由得心痛安慰道:
“老臣觉得这侍女的话,也不一定为实,很可能是被买通诬陷风云锦的。”
商勤听后,嘴角抽动,不免冷笑道:
“呵!她的滥情史,朕不关心。
只是这举报信是何人的手笔?还能买通千里之外觉华的侍女!
这人布局得也太早,网撒得也太大,手伸到也太长了!”
话音落下,案几被重重的一掌拍下,震得案几上墨盘里的墨汁泛着涟漪!
以皇帝商勤的睿智,不难看出,眼前风云锦陷入的就是一桩冤案。
可是时间不偏不巧是他刚刚得胜归朝,证人证据也做死死的,简直是一件铁案。
“的确如此,这里面恐怕不是私情那么简单。
于后宫就是争权后位,与朝堂就是夺利器。
皇上,定要三思啊……”
傅悦诚恳的建议着。
“风云锦自己怎么说?”
商勤缓缓道,他早已习惯于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圈套陷阱。
傅悦:“云锦姑娘称自己是被人诬陷,绝无此事!”
商勤陷入了沉思,神族风云氏百年前在大兴境内踪迹全无隐居于大兴的附属国觉华的一个小海岛上。
就在三年前,觉华三大王族争权不断,战火连天,民不聊生,风云锦的父亲—风云翼,作为神族后裔的族长毅然决定向大兴借兵平息战乱,并希望商勤能扶持他统领觉华部。
他与商勤达成的协议便是嫁自己的嫡长女风云锦到大兴,陪嫁火药三万枚,火器三千。
放眼现在的世界,只有觉华部的风云家会制作火药,打造火器。
所以,商勤听此条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称愿意求娶风云氏嫡女为皇后,并派亲信千里之外迎亲。
“亚伯,你说可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不立她为后,又把她留在大兴”
商勤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傅悦
傅悦心里附议着,您这真是恶心人家姑娘,又惦念人家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