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见云锦对此似乎并不太了解,不等她问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跟云锦讲起了角斗的历史和规矩。
原来,大兴朝的角斗已经有百年历史,最开始参与角斗的角斗士多是奴隶、战俘、死刑犯,后来平民或没落的贵族为了巨额的奖金也参与其中。
角斗一般分多种形式,单对单,多对多,或者单对多,也有人对兽,难度不同,奖金也不同。
战胜了会的丰厚的赏金,可是战败的一方就惨了,如果没死,无论是何种身份,只要是斗场败下来,都会视为无主的奴隶,而且如同商品一般被当场拍卖掉。胜利的一方,则会得到对方被拍卖的钱,如果胜利的一方原本就是奴隶,则钱归给其主人。因此有很多奴隶主为了赢钱,会特意训练奴隶参与角斗。
大兴本就尚武,随着角斗风气盛行,还发展成两种风气:一种在贵族女子间,这些王女贵妇互相攀比,谁能拥有俊美善斗的男奴那就是最值得炫耀的资本。
第二种,是男人们把斗场演变成了赌场,慢慢的民众也参与其中。高宗年间,最大的一场角斗涉及的总金额竟然高达三百万黄金,许多年轻人也因此不务正业,想着靠角斗一夜暴富。
于是,朝廷便下令严禁角斗。
全国大大小小的角斗场关闭了二百多家。但是,还是屡禁不止,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私下开设角斗场。朝廷又下重令打击角斗,经过几十年的整顿,角斗业才慢慢荒芜,可还是会有一些背景深厚的人暗地里私设角斗场。
这陶然居就是一家,明面上一家饭庄,实则是一角斗场,这在高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高阳王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这家店的真正老板究竟是谁,干这样的买卖,朝廷竟然还不管?”可儿好奇的问着小乙。
小乙看了看宇都皓,说道:
“有人说,陶然居的幕后老板就是高阳王,也有谣传说幕后老板实则是太皇太后。
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陶然居开了几十年,当年的掌柜小江,已经变成了江伯。主子可知道这陶然居的幕后老板究竟是谁?”
宇都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茶。
云锦叹道:
“如果高阳仅此一家,恐怕能来此观斗的非富即贵,这些人就已经惹不得了,老板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说话间,宇都皓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牌递给云锦说道:
“饭后,拿此牌才能入后院观斗,他们只认牌,不认人,小心放好”
“那小乙和可儿呢?”云锦问道,她觉得两个人独处始终不太好,还是再拉上一两个人才好。
小乙摊摊手,无奈道:
“锦主子,一牌难求,像你说的,能进去得都是非富即贵,他们这里,牌子的价格其实便宜得很,但限制人数的,每日百人,今日来的都是几个月前预定的。
临时来的,就是天王老子,也都不给加牌子,公子能在半日内搞到两个牌子已经是天大的面子,我还是留在这喝茶吧。”
可儿听后,默不作声,她心里倒是好奇的很,角斗她只是听宫中老人说过,从未见过,很想跟着去看看热闹,可听小乙这一番话,只能在这里等着。
他们简单的吃过饭。
云锦便随着宇都皓来到后院。
这陶然居依山而建,别看前面门脸很小,但是后面别有洞天,越走越大。
二人走过后院的抄手游廊和几间厢房,又经过一座假山和几条暗道,最后来到一大片茂密的竹林。
竹林深处的有一座小院,小院回字结构,主楼是三层楼,里面嘈杂得很,门口园外有人把守,见过玉牌才放他们进去。三层小楼前也有人守卫,又查验一番牌子,才进得。
云锦跟着宇都皓来到里面,楼内目前稀稀两两坐着几个人,一层中间是一个五人高的大大铁笼,面积有两个戏台那么大,左右两侧留了小门可以进入。
笼子的上面悬挂着十多个巨大的灯笼用来照明,外围是五圈看台,二楼和三楼是贵宾厢房,一层大概八间。整栋楼的结构似于现代得大剧院,只是中间演绎得可不是软糯得唱曲,而是血淋淋的搏杀。
宇都皓带着云锦到了二楼的一个厢房内,房间不大,房内的正前方是栏杆,栏杆旁放着一张圆桌子,两把圈椅,圈椅的后头还有一张贵妃榻。
桌子上摆了一盘瓜果,还有一个的铜铃和一沓子的铜牌子,牌子上刻着一到百的数字,牌子上面有一个小孔。云锦拿起牌子问道:
“这是什么?”
“拍卖出钱的铜牌,出钱时,先摇铃,然后把牌子挂到钩子上,滑下去”
说完指了指栏杆边上的一条细细的铁链,铁链上面有一个钩子,铁链的一头连着栏杆这边,另头连在一楼铁笼子的中间。
云锦暗道此处设计的巧妙,想必厢房内都是贵客,不可能跟一楼大厅内的普通大众一样扯着嗓子去叫喊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