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握紧了拳头，尽力控制自己不去抓挠伤口。
痒是因为伤口正在愈合，痛是因为伤口上有细菌。
“如果很难受的话，可以叫出声来。”
不二周助担忧地看着女孩忍耐的样子
顾优摇摇头，这点伤还不算什么。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手臂上又痛又痒的感觉终于微弱了下来。顾优看向自己的手臂，伤口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一道疤痕
不二周助低头看向顾优，感受到视线的女孩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怎么...了？”
冰蓝色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顾优一时间愣住了。
尽管看起来是在笑，可顾优清楚地看到不二周助的笑意没有抵达眼底。不带笑意的眉眼锋利得像是要割伤人，对视时没有情绪的眼神让顾优有些心生恐惧。
她可以清晰地从不二周助眼睛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眼睛。
空气一度凝结，医务室安静得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她看到不二周助好像想说什么，张了张嘴。
但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压抑的环境，阻止了不二周助往下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庞弗雷夫人从校医室外匆匆赶来，一把推开了医务室的大门，“我听海格说有学生受伤...”
看到医务室里对视的男女时，庞弗雷夫人愣了一下。很快，她感受到了这里并不轻松的氛围。
“噢，看起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是吗？”
“不，您来的正好。”不二周助在庞弗雷夫人出声提问之前就已经恢复了那副温和微笑的样子，“虽然她的伤已经被白鲜香精治疗了，但还需要您来确认一下。”
顾优还呆呆愣愣地回想着不二周助刚刚的眼神，一下没反应过来。
对上庞弗雷夫人的视线时顾优才猛地回过神来。
“啊，是的。医务室的白鲜香精用完了，刚刚我们借用了一下医务室的药材和坩埚配置了一点白鲜香精。”
“希望你们没有把医务室炸掉，”庞弗雷夫人扶了扶额头，“但医务室的白鲜香精是该补充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孩子。”
顾优抬起自己的手臂，刚刚的伤口上已经长出了一层新的肉，只是和周围的皮肤颜色有些不一样。
庞弗雷夫人用手在伤口周围按了按，又看了看锅中剩余的白鲜香精，发出了自己的夸奖
“配置得相当成功啊，看来无论是药材用量还是配置手法都相当完美。”
不二周助也附和着夸奖道：“是的，顾真的很擅长魔药学，对药材的使用和配置方法记得相当准确。”
顾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其实我也并不是特别擅长，只是家乡有类似的知识可以触类旁通。”
“毕竟顾是中国人嘛。”不二周助柔和地看向女孩，只能看到女孩低着头和因为被夸奖有些发红的耳尖。
“难怪，”庞弗雷夫人微笑道，在柜子里翻翻找找，递给顾优几个小瓶子，“这些是可以祛除疤痕的魔药，每天一次就可以了。”
顾优收下小瓶子，向庞弗雷夫人道谢。
清理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洗干净手。顾优和不二周助离开了医务室。
两人沉默走在长廊里，一路无言。不二周助敏锐地察觉到女孩不同的情绪后叹了口气。
“顾，你还在生气吗？”
顾优沉默不语，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
她确实还在因为魔药的事情生气。如果她的记忆是错误的，导致魔药配置失败或者别的后果，他们两个很可能会被庞弗雷夫人教训一顿还扣掉学院的分。
最糟糕的是如果爆炸还可能伤到自己。
不二周助抬头看向走廊壁上的时钟，时针指向了八点十五。
距离宵禁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二周助转头看向顾优，向她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会和你诚恳地道歉的。但在那之前，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