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间难得的失眠了。
关听雨的脸不停在他脑海里出现,柔软的唇,温润的触感尤停留在脸颊。
他烦躁不已,翻身下床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冰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谈恋爱了,面对关听雨几次三番的撩拨抵抗意志力开始逐渐瓦解。
天已经开始出现微光,他看了眼表,四点四十,还能睡不到两个小时,这种不长不短的时间睡得更难受,沈白间干脆洗漱一番,拿起车钥匙,转身出了门。
一路畅通,行人车辆寥寥无几,沈白间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便到了市局。
办公室里除了值班警员,江宇也在,他用两张椅子拼在一起,凑活着盖了件外套,睡得正熟。
听见推门声,他反射性地坐起来,睡眼惺忪:“有警情?”
沈白间晃晃悠悠走到他面前拍了他一巴:“没警情,怎么没回家?还早,接着睡。”
江宇捂着头慢板怕地反应过来:“间哥?”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沈白间抓了一把茶叶扔进杯子里,沏了一杯又浓又苦的茶:“睡不踏实,不如回来看案卷。”
江宇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哦,那我再睡会,间哥,你6点50叫我。”
值班警员端着泡面进来,看见沈白间轻声说:“沈副,法医那边有初步结果了,死者就是屋主,叫王玉兰,58岁,独居,有个儿子不在本地,已经联系上了,正在往回赶。”
沈白间点头:“吃完去睡会,后面我顶着。”
“谢谢沈副。”警员两三口解决了一碗泡面进值班室补觉去了。
6点50,江宇是被早点的香味勾醒的,他嗅着鼻子坐起来:“皮肚面,煎饼,肉包,我去,间哥,你可真是人间理想型。”
江宇说着伸手去抱沈白间,被他用食指抵着额头不得靠近。
“离我远点,恶心。”
江宇不屈不挠地伸直了胳膊往前够:“抱一个嘛间哥,我要是个女的,肯定追你追到天涯海角,非你不嫁,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抱一个。”
纪黎进门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她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江宇不满地大叫:“你有不同意见?”
纪黎冲他做个鬼脸:“很可惜,你不是女人,而且,间哥有对象了,你等着喝喜酒吧。”
“什么?”江宇大叫,用恨不能昭告天下的音量,“间哥,你有对象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一个人偷偷脱单,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不管,你要安抚我受伤的心灵,你看着办。”
沈白间伸手勾走他桌上的皮肚面和煎饼:“去治愈你受伤的心灵吧,别吃了。”
众人听了江宇的一嗓子,一哄而上。
“头儿,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沈副,不声不响办大事啊。”
“不亏是间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沈白间一路被围追堵截,艰难地回到自己座位,不得不拿出领导的气势:“一个个闲的,不饿的话现在就开会。”
众人又一哄而散,吃饱了再审也不迟。
吃饱喝足的刑警们准时在会议室集合。
罗宏在一边旁听沈白间布置任务,走访的,查监控的,调查死者人际关系、经济往来的,最后他单独列了一项,有关邺城阴媒的情况。
散会后罗宏叫住沈白间:“有眉目了吗?”
沈白间给罗宏递了支烟:“前两起都是抛尸,现场没有可以勘察的线索,这次不同,发现死者的车库就是案发现场,希望能有突破。”
罗宏点了烟:“三个月死了三个人,这个凶手有赶超二十年前的趋势。对了,这次的死者身上有蝴蝶纹身吗?”
沈白间摇头:“没有。”
罗宏:“死心了吗?我都说了和二十年前的案子没关系,凶手手段残忍,性质恶劣,案子已经引起市里的注意,张局为了给我们争取破案时间,顶了很大的压力。”
沈白间吸了一口烟:“我明白,会尽快破案。”
罗宏:“我老了,占着支队长的位置,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不如你们,实际上已经做不了什么,再过两年我退了,这个位子就该是你的,千万别在这个案子上栽跟头。”
沈白间:“明白,多谢师父,我先去忙了。”
罗宏摆摆手。
沈白间拉开会议室门,一只脚刚跨出去,突然,罗宏大叫道:“等等,我想起一件事。”
沈白间转身看着他。
罗宏浑浊的眼睛睁得老大:“这事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当年审剖腹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时,我也参与了,审完以后,那个凶手最后说了一句还有一个没开始,他说的很小声,我不确定其他人有没有听见,不过我们找到他的手术室的时候里面没有人……”
沈白间盯着罗宏的眼睛看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