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四口人跟龙先生就在家附近的一个茶馆成功会晤。
甚至李青衿还是特地跟班主任请假后过来的，老李家的家训是，每件大事都需要全家人一起参与，包括才小学三年级的青衿。
估计是姓龙的确实少，见面后发现胡子男还真的是姑表姨妈的第三个儿子，亲戚间天然的信任让两方相谈甚欢，龙先生拿出的合同也仔细跟大家解释了。
“所以要先当什么……练习生？”李爸听完后沉吟着问。
胡子男……哦不，龙翔飞先生，为了会面他已经把胡子刮掉了，此刻看起来极其亲切可信：“是的，我的计划是让沉歌加入偶像团体活动，所以在出道之前必须先进行一定的唱歌和跳舞训练，还有各方面外形上的管理，这个是需要时间的，我不能保证马上能让她出道，但可以保证如果有出道计划一定会优先考虑她。”
“外形管理？是要让她整容吗？”李妈对这个稍微敏感些，马上追问。
“不不不。”龙翔飞转头打量安静坐在旁边的沉歌，问她，“能把眼镜取下来一会儿吗？”
沉歌从善如流地摘下眼镜。
“你近视度数是多少？”他问。
沉歌：“一百五。”
“不高。”龙翔飞沉吟片刻，再次转向李爸李妈，“沉歌的外形条件还不错，骨相好，眼镜随时可以摘，不耽误，就是可能写字姿势不够正确导致有些微驼背，这个在练习生时期可以通过训练纠正过来，而且她现在还没完全长开，公司是不会建议在这个时期整容的，至于后期就看她自己的意愿，其实目前来看她的外形已经充分足够了。”
他说得挺实在，让李妈稍微放下心。
如果她之前还担心这个HP娱乐开口就说能让女儿当大明星，显得尤其不靠谱的话，现在得知要从练习生做起，反而让人感到踏实些。
“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学会怎么从零开始。”李爸拍拍沉歌的肩膀，开始语重心长。
沉歌真的惊讶了：“你们不反对啊？”
李妈白她一眼：“你从小到大每次说想做什么的时候，我们有反对过吗？”
说的也是，不过这次毕竟关乎她的学业，沉歌本以为要拉扯好一阵子。
老李家对此想得很开，李爸说：“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反正你年纪还小，去试试如果不行再回来读书。”
这个坎儿就这么过去了。
龙翔飞双手握紧放在桌上，态度谦逊地说道：“但是有件事我也必须提前知会，练习生时期是需要到韩国训练的，吃住这些公司会全权负责，但是一些训练的课时费需要记在沉歌名下的账上，等出道以后一次性清算，当然，每个月的课时费账单我会按时发给你们看，公司的最终目标是培养顶级的偶像团体，不会在这个方面坑害练习生。”
他说的账单清算什么沉歌都没听进去，只听见了那句“要到韩国训练”。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她瞬间从兴奋感中清醒了片刻。
然而悔意还没完全滋生出来，就被青衿的哭声打断。
一直坐在旁边吃点心的妹妹嘴巴还鼓鼓的，泪珠已经连串往下掉了：“我不想姐姐去国外，不要去国外……”
李妈拍拍青衿的背安慰了两句，低声示意她别在客人面前失礼。
沉歌看着爱哭包抽抽噎噎，心里想的居然是如果她因为要离家远就后悔的话，那跟小学三年级的青衿有什么区别？
奇怪的好胜心腾起，在李爸和李妈来问她自己的意见时，沉歌抿了抿唇，还是道：“我想去。”
青衿自不必说，李爸也因为距离太远投了反对票，意外的是李妈竟然选择同意。
“要是能把她的驼背纠正一下，那不是挺好的。”她亲爱的妈妈如是说。
沉歌：“……”这也太儿戏啦！
投票二对二，但是这毕竟是沉歌自己的未来，她自己一票的重量必然是最大的。
龙翔飞把一式两份的合同交给李爸，让大家先仔细看看条款，过几天再约时间签约。
李爸正好也有要去找律师咨询的意思，就没多说什么。
周一早上沉歌去上学前，看着桌上一字未动的练习册，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然后一把将它们摞起丢进了桌柜深处。
上学的一路上她仔细感受了下，没有再产生被跟踪的感觉，所以之前一直鬼鬼祟祟的那道背后目光应该就是来自龙翔飞无疑了。
沉歌摸着挂在书包侧边的SUNNY少年卡片，大爷散步似的在路上慢悠悠往前走。
想到自己可能过几天就要逃脱现在天天上课的日常了，心情不用说也瞬间雀跃。
身后刮来一阵小旋风，赵真真扯了下她的书包带后脚步片刻未停直直朝校门冲，只留下句：“还有两分钟纪检队要抓人啦！”
沉歌被她拽了个趔趄，并不因为她的话而感到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