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生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开始大肆传播说程炽熊性大发会咬人,竟有同学真相信了他们所说的,传言没有停止反而越传越烈。
短短几天这件事就在学校里被闹的沸沸扬扬,学校里的老师和领导不可能不知道,程炽和程菲菲再次被校长许承伯叫去了办公室。
两人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就听到几位老师的议论声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应该带他去医院做个体检,确诊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确实有暴力倾向,如果真有暴力倾向,那就要考虑是不是还要留校了!”
“这样的学生就算检查出没有暴力倾向,但也很危险,以后要是再打伤其他的同学后果不堪设想,应该防患未然,现在就开除!”
……
以往经历过的事再次重演,而站在程炽身侧的程菲菲,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歉疚和心疼,反而满是怨气和厌恶。
程炽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眸,办公室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并未引起他太大的情绪起伏。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太多,他的心早已麻木的像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枯海,激不起波澜了。
他很早就已明白一个道理,事实的事他无法改变,而别人的态度,他也没办法去扭转改变。
那几位老师离开后,程炽和程菲菲走进了办公室。
校长许承伯已经知道程炽的喉咙受过重伤言语不利索,他向程菲菲仔细询问了程炽的情况。
程菲菲虽对程炽怨气满满,但并没有违心撒谎,而是如实将程炽的情况说了一遍。
关于程炽身世的事是事实,而对程炽的那些暴力的传闻很多都是夸大其词。
田野以威胁程菲菲退学,逼迫她在学校论坛上爆料程炽的身世,本校的那几个男生为了满足好奇心逼问程菲菲被程炽阻拦,几人心怀不愤造谣程炽有暴力倾向这件事,程菲菲没有隐瞒地都告诉了许校长。
许承伯在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最后力排众议,没有开除程炽仍让他留校,也没让老师带他去医院做体检。
不过还是给了程炽忠告,和田野动手打架的事以后不可以再发生,在学校里更不能再滋惹事非。
许承伯让他继续留校读书这个决定让程炽多少有些意外。
得知程炽的经历后许承伯并没有用异样眼光看他,甚至还鼓励他不要去在意那些议论。
这些年程炽遇到像许承伯能以这样客观的态度来对待他的人,实在屈指可数,他早已麻木如死水无波的心湖,总算泛起了一丝丝微澜。
不过程炽的脸上却没有显出任何情绪反应,仍是习惯性地紧抿着双唇不发一言,只是在离开校长办公室时,他微弓起身体,朝许承伯鞠了个躬算是致谢,然后转身离开。
程菲菲跟在他身后一起下了楼,走到楼梯转角处,她一直隐忍着的羞耻和愤怒再也控制不住爆发了出来。
“你到底是耳朵聋了?还是记性也丧失了?第一天来学校我就提醒过你了,在学校里别惹事,就算有人欺负人也要忍着,我说的话你难道都当耳旁风了吗?以前的教训你难道都忘了?”
这个角落虽然没有人,但程菲菲还是怕有老师会经过,她只能压着声低吼,愤怒的情绪不能完全被释放,她的两眼有些赤红。
刚才许校长并没有训斥她,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
可是学校论坛上的那些不堪议论,还有刚才站在门口听到的那几位老师的对话,让程菲菲觉得被议论和嘲笑的不是程炽,而是她,她比程炽还要觉得羞辱难堪。
没转学过来,在之前就读的学校里,就是因为程炽身世这件事,她一直被同学们嘲笑和打趣,这早已成了她的恶梦。
原本以为换了一个新地方,在新的环境里,这样的恶梦可以终结了,可是没想到才转学过来两天,恶梦竟再次又开始了。
在程菲菲看来,她的恶梦不是嘲笑她的那些同学和老师,而是眼前这个人。
无论她走到哪里,只要他是她哥哥一天,她的恶梦就永远都不会终结。
想到这个,程菲菲的情绪再也无法压抑,她朝他大吼:“程炽,你难道还没有看清一个事实吗?只要别人知道了你的事,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怪物!”
“今天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的事以后我不会再管,我不想再因为你的事被别人嘲笑和议论,更不想因为你,让我再受到任何不好的影响,以后在学校里你离我远一点儿!”
程菲菲吼完,看也不再看程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转身朝教学楼急奔而去。
程炽站着没动,他神情淡漠地瞥了一眼程菲菲急奔而去的背影,只到她的身影消失进教学楼里,他才迈开脚步,不急不缓地朝相同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