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身于当今皇后大娘娘的娘家忠勇侯府,名正言顺的皇亲,且身有战功。
毋庸置疑,他是太子党的忠实支持者;
言既如此,季太师也明白了为何陆淮彦会在此时来寻他这个已然‘人走茶凉’的老太师。
原来是效仿当年汉高祖刘邦欲废太子刘盈,立戚夫人之子刘如意为帝。
吕后闻听后,便派自己兄长吕释之去请开国重臣张亮出面劝诫,张亮便提议去请刘邦一直仰慕的商山四皓前来辅佐太子,以此来巩固刘盈的太子之位。
在一次筵席之上,刘邦看见他几次邀请都避而不见的商山四皓正在太子身后,大惊,而后便歇了废太子之事,至此戚夫人之子再无争位之机。
“淮彦,为师已避世多年,现如今回京,怕是......”平心而论,季太师一直秉持一日为官,终身为社稷的思想,作为圣上的启蒙先师,他理应回京劝诫,可是回京就不可避免再次陷入各方势力的角斗之中。
他老了,已无心无力了。
陆淮彦当然明白季太师的顾虑,可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寻已经避世安稳度日的恩师了。
“老师,我深知您当年因何离京,本不愿前来打扰您的安稳生活,可如今圣上被妖妃、丹药所迷,已然多日未上朝主政,而京中废太子之声越发洪高,”陆淮彦眉目深锁,仿佛这一切的处理之钥就只是他面前的恩师。
陆淮彦有他们忠勇侯府的私心,但如今圣上为妖妃、丹药所迷,从而妄废太子之位,以动国本,当真是让其十分忧心。
毕竟废太子之事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最终还是损害国本,内部便可轻易被瓦解。
季政霖深叹一口气,摩挲着杯壁已经有些微凉的茶盏,抬手饮入后道:“淮彦,此事,还从我从长计议。”
陆淮彦也知此事,季太师必然不可能立即便给出答复,“这是自然。”
书房外
“好你个陆熙和,居然没经过我的同意,长得都比我高了,当真是可恶得紧!”季柚宁带着陆熙和走去西边的厨房,便一直打量着这个幼年时的好玩伴,还不禁打趣道。
季家的院子并不大,二人通过蜿蜒长廊,便进入了内院,虽不如在京中的季家恢弘大气,简朴的农家灰瓦,细碎的小石子紧密地铺就在小径上,游廊两侧还簇拥着清雅的白色山茶花,淡雅清丽。
陆熙和眼前的少女正喋喋不休地跟他叙旧,他年幼时就喜欢她在自己跟前与自己说天南地北,此次与三叔前来,很大原因就是想来看她。
他想起些许往事,眼神陡然清明愉悦了些。
一个人的侃侃而谈是坚持不了许久的,季柚宁停下脚步,转身来瞧着他,她皱眉蹙额,俏丽的双眼眨吧扑闪地像一只蝴蝶在翠树枝头辗转停休,淡红的嫣唇浅浅下撇,含怒之意跃然而上。
“陆熙和,你什么意思,多年不见,你还学会不理人了是吧。”她站在原地,面色已由轻快转向薄怒,盯着前面的俊逸少年。
夕阳斜织下的余光,透过残云轻洒在季柚宁的姣好轮廓之上,更是映衬了她本就娇艳欲滴的可人容色,而那一袭青绿碎花下被丝绦掐下的细腰更是盈盈可握。
是啊,她已经不是那年那个天天带着他在肃院四处捣乱的小姑娘了。
调皮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一位身姿纤丽的娇俏可人儿。
陆熙和回过神来,身前的娇人已然气恼,他上前伴随着讨好的嗓音:“对不起柚宁,刚刚光听你说了,恍惚间忘记回话了。”
季柚宁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下颚锋利,俊美朗逸,着一身青玄长衫且诚挚向她致歉的俊逸青年。
“哼,我还以为多年不见,瞧不上这幼年玩伴了呢。”季柚宁挪动脚步继续带着陆熙和在院内穿梭。
虽言语间还带着些不快,但熟识她的人都知道,只要她还愿意跟你说话,就说明并未真正恼怒。
如若她真的生气了,根本就别想再听到她说一句话。
陆熙和急忙解释:“哪有呀,柚宁......”
多年不见,陆熙和还是小时候那个腼腆涩纳的性子,即便他现在已经长成了肩宽背阔,长身玉立的伟岸男儿模样。
季柚宁偏头莞尔一笑,“陆熙和你怎么还是这样......”季柚宁稍稍停顿了下,娇艳容颜在夕阳透过树叶的光晕映照之下,清盈水润的眸子越发熠熠生辉;
陆熙和偏过脸去看着季柚宁的侧颜,心口微跳,拢在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了下,随后这才问道:“啊,我怎么了?”
季柚宁笑弯了眸,那眸中盛满了星河月色,动人心魄;
她摇了摇头,抬手用衣袖遮住自己的笑颜;
“没什么。”
厨房内
季夫人精心在厨案上制作着糕点,糕点的制作看似简单,但制作过程却是有诸多繁复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