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冉身上的制服象征着疏导中心与治疗师协会,于是,协会会长与阿洛斯身边围满了打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过来询问者舞池中那位治疗师的身份。
会长满头大汗,向阿洛斯投以救助的目光。
收到讯号,阿洛斯轻扶眼镜,正打算朝周围的人做出官方兴致的并没多大实际意义的解释,说些尽人皆知的情报,舞池那边却又有了动静。
吵闹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目光都追随者一个人——那个穿着纯黑色的礼服,正从容不迫的走下阶梯,这次生日宴的主人。
步入舞池中,质地偏硬的鞋跟与冰面般光滑的地板相碰撞,清晰的脚步声在舞池中响起,在会场中回荡。
男人缓步走到正打算离场的治疗师身前,垂眸望着已经五年不见的,如今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女儿。
“阿冉,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时冉和时舒然听得见。
这一幕显然在时舒然的意料之外——宴会的主人在开场舞结束后下场来舞池,这是从未有过的流程。
她站在时冉身旁,用略显担忧的眼神看着她。
她无法预测父亲接下来的行动,也明白两人之间永远无法修复的裂痕。Omega小姐的思绪飞速转动着,试图寻找为时冉解围的办法。
二楼,正在密切观察舞池的一群继承人候选们也伸长了脖子,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都越过了堪堪及腰的围栏,目不转睛的盯着舞池中的人影。
“时冉姐...”时曜的眉头皱起,双手紧紧地的握着围栏的扶手,整个身子都紧绷着,浓烈的担忧快要溢出他的眼睛。
“...看来老头子不打算放过她。”时瑛双手抱胸,斜倚在围栏边。她脸上的表情难得严肃,神色认真,也没了继续捉弄时曜的心思。
突然感受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时瑛一怔,随后下意识的朝着源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时谦正将双手撑在围栏上,裸露的手臂和脖颈上青筋暴起,连身体为在微微颤抖。他低垂着头,时瑛看不清他的表情。
时瑛:“...该不会疯了吧?”
从很早之前她就觉得,时谦的脑袋不太正常,特别是面对时冉的时候。
...
时冉与男人面对面站着,围在舞池周边的人看得分明——束在脑后的黑色长卷发,黑色的眼睛,同样修长又挺拔的身姿...两个看似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在气质与外貌上在此刻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银白的制服与黑色的礼服,最浓烈的黑与白,明明是位于色卡两端像是星球两极般的最遥远的色块,站在一起却奇异的协调。
时冉却没有与男人‘叙旧’的心思,只朝他点头维持着陌生人初见的礼数,代表疏导中心送上公式化的祝福。
“承蒙邀请,祝您生辰快乐。”
说完便转过身打算离开。
男人抬起手腕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袖口的折痕,好整以暇的开口:“阿冉。”
褶皱抹平,他放下手,抬眼注视着时冉的背影,唇角微勾:
“不回属于你的位置吗?”
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时舒然猛地抬起头,黑色的眼睛闪烁着,面带些许惊愕的看着她们共同的父亲。
二楼,候选人们大气不敢喘,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哈...我就知道是这样。”时瑛伸手将额前的红发捋到脑后,烦躁的抓了抓头顶蓬松的头发,只觉得犬齿发痒。她用舌尖刮了刮牙根,心底莫名有些烦躁。
时简率先回过神来,随即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家亲姐——他很清楚,虽然不讨厌时冉,但姐姐心中的不甘不比任何一个人要少。
当然,看起来就...几年来越来越不正常的时谦除外。
时曜目不转睛的盯着舞池中的人,心里既忧虑又不免有几分期待——如...如果,时冉姐真的愿意回来的话...
但只是一瞬,他就强行将这股不应该产生的期待的兴奋压了下去,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时舒然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神。
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的任性,一边又因为无法为自己最喜欢的姐姐解围而焦急。
...
偌大的会场落针可闻。
黑发黑眼的治疗师停下脚步,侧身看着那个对她发出邀请的男人。
周围的人群都消失了,明亮的光线逐渐变暗,奢华的宴会场地变成了一间书房。说是书房,却内有乾坤——书架的背后有一个暗门,打开便是通往实验室的通道。
曾经,她也这样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做出同样的选择。
五年前
金发的少女,与她共享血缘的妹妹倒在她怀里,不知何时能苏醒。
时冉抱着她站起身,仍未彻底成熟的躯体略显单薄,却仍然挺直着脊背站在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