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如此说话?误了弟弟一番好心——”
“好心?!”邶恒没再向前走,站在阶台之上,昂首俯视:“若好心就带着这群废物赶紧滚!”
铺天盖地的咒骂,引来一阵唏嘘。
邶恒的脾气,安阳侯都不敢招惹,更何况邶祯一个庶出的公子…
原本四散搜院的人立即不敢再造次,纷纷闷声撤回邶祯身后。
姜馥迩松了口气,额角汗滴滑落兰叶上,与夜露混在一起。
邶祯已气红了脸。可担心动静闹大,也不敢再强来。
肉眼可见他额角冒出的青筋,却只得草草抱拳,心有不甘带着人涌出庭院。
邶恒依旧伫立未动,神色漠然,直到眼前乌泱泱一群人退出庭院。
朱门被慌张从外关闭,月色再次泼进院内,将暑夜暖风也照凉了三分。
檐廊下那团黑影乍然现身,弯刀出鞘,半跪邶恒面前。只是他未说只言片语,仅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等待命令般。
邶恒看也没看他一眼,负手冷嘲:“得了罢!你自己腿脚不利落引来人,还想灭口?”
随即,他抬袖扔了件利器在那人脚边,“有那功夫不如去寻寻这刀主人……”
黑衣人弯刀入鞘,动作迟缓,能感觉到他心存讶异。
同样心境的当然还有花圃中的姜馥迩。
隔得远她看不真切,但以匕首形状判断,应是自己不慎掉落那把。
她随即眉头一紧,脑子里莫名生出个不安的猜测。
邶恒何意?
这是暗示那刽子手除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