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反手抓住她衣领,再次将人扶稳。
“小姨娘留着气力跟父亲讲吧。不论如何,今日之事你都该留下个解释。”
姜馥迩腿脚越发沉重,此时被邶恒箍着喉咙,气息都喘不匀。
她狠狠吸了几口污浊空气,却越发觉得几欲窒息,才下意识松了手,勉强去脱被雨打湿的厚重外袍,试图让身上轻便些。
“解释我自是能给的,只不过我的确未主动伤人性命,只想借人谋害逃出侯府。”
由于二人距离过近,邶恒也看不出姜馥迩突然要耍什么花招,不免心中警惕,嘴上仍旧漫不经心道:“小姨娘随随便便就能将侯府搅得乱七八糟,我该如何信你潜到父亲身边只为了盖个通关文印?”
姜馥迩终于费力将衣服褪下,才觉得身上轻便了不少,随即松了口气道:“即便如此,我又何曾骗过大公子?倒是你始终信任的海松,此刻却没了踪影。”
这也是邶恒正思虑的事。
洞内焦尸遍地,若有海松身影定当好辨,毕竟他穿着那身特殊材质的雨披,火光下只会更加明亮。
但二人进洞这半晌又何曾发现亮色?到处都脏兮兮的。
邶恒不语,只听姜馥迩稍喘几口又道:“更何况我身上只剩一对鸳鸯软钺,外加几个装了虫豸的防水香囊,若是别有用心又岂会走得这样狼狈?侯爷赏了那么多宝物,我该想方设法一并带走才是。”
为表达诚意,姜馥迩故意停顿,将宽袖上卷,露出缠绕在手臂的银色武器,邶恒这才发现,她此时衣着单薄,只余一件湿漉的青色裙襦。
姜馥迩忽然长叹口气,似是惋惜:“回西梁路途迢迢,我还想着多攒些银子,特意穿了身华贵布料,盘算着还能抵些银两。现下倒好,成了烂布头。”
谁想,话音刚落,“西梁”二字立刻引起邶恒关注。
他勾紧姜馥迩脖颈的手臂稍松,正想问个清楚,却没注意身后的嶙峋石壁上,已然被火光映照出个晃晃悠悠爬起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