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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若说认知世界中的“殿堂”——譬如斑目那间金色的美术馆——是其主人欲望形式的积累,那么藏在“殿堂”中的“秘宝”便是欲望的基石。“基石”被偷走,那欲望大厦便会于转瞬之间彻底倾覆,而失去了欲望根源的殿堂主人,自然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了满足自身欲望而做出的一系列恶行。皆时良心的谴责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这种压力投射到现实,就会发生类似之前“体育教师鸭志田下跪谢罪”的事件。

祈看向祐介,而后者也于同一时间向她投来严肃的眼神。

“他的悔改是会告知世人对吗?”祈先问,“他会当众道歉,还会把那些被他占为己有的画还给原本的作者吗?”

“理论上来说会是这样。”以出色的平衡能力立在栏杆上的黑猫回答她。

这是祈最乐于见到的结果,自然不会反对。

“他吞噬的不止是艺术,还有诸多的才能。”祐介同样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一回不做出个彻底的清算的话,就不用考虑什么未来了。”

第二天是个寻常工作日,斑目个人展的参观者仍是络绎不绝。

但在接近傍晚的某个时间点,许多参观者都目睹了一位戴眼镜的工作人员手中捏着一张黑红相间的小卡片慌慌张张地走向正在主厅接受采访的斑目。两人神秘地嘀咕几句,工作人员匆匆离去,斑目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如果此时有参观者恰巧结束了观览离开展厅,就会发现地上散落着不少与那位工作人员手中如出一辙的卡片。再假设他们的好奇心起,将其拾起查看,便会知道那是一封预告信。

署名是心之怪盗团,预告的对象则是一位“才能枯竭、虚有其表的大罪人”——斑目一流斋。

“这样就可以了吧?”确认斑目已经读过预告信,祐介回到几位同伴身边。

“秘宝肯定已经出现了。”躲在书包中的黑猫悄悄探出头,“‘行动’是一次定胜负的,你们都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吧?”

莲不经意地朝祈瞟了一眼,却见她的眼神越过几人笔直地眺向展厅的某个角落,那幅《山中小景》所在的方向。她置于身前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微不可见地颤抖。

“没事吧?”他问。

“我没事。”身体的的确确在发颤,不过祈的声线照旧是如寻常那般不见波澜,“只是在兴奋而已。”

预告信的用途除了让秘宝显形之外,同样还提升了殿堂内部的警戒度。所有担任安保的阴影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打算放过任何一处风吹草动。可惜这对早已确认过潜入路线的众人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轻松地绕过所有守备,顺利地潜入目的地。确认分组行动的成员后,秘宝盗取作战正式开始。

计划的前半部分看似进行地尤为顺利。可当他们在中庭打开包裹在秘宝之外的布巾,发现那竟也是一副可笑的赝品时,便意识到之前的“看似顺利”不过都是敌人早已布置好的陷阱。

阴影斑目大笑着出现,利用中庭的机关将众人围困其中。恐怕他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不但向众人展示了秘宝的真正模样——就是祐介心心念念的那副斑目的出道作《小百合》,那本是祐介母亲表达初为人母心情的自画像,却被斑目侵占涂改,成了他所谓的“代表作”——甚至还吐露了为了占有这幅作品,在祐介母亲发病时见死不救的事实。

曾经的祐介就是为了这幅画及其所代表的斑目的名誉与同级生发生激烈的争执,但如今真相揭露,他心中仅存一点对斑目的尊重与执念都成了个愚不可及的笑话。

“不是很好吗?”忽然,祐介听到从身边的少女口中传来低声轻语。她已然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镰刃在金光闪闪的庭院中舞出一朵雪亮的银花,“这样就可以抛却心底的最后一丝迷茫了吧?”

祈一直以来都清楚地知晓祐介的立场与她截然不同。她是完完全全被害者的亲属,但祐介心中还担着一份来自斑目的养育之情与知遇之恩。幸好此时此刻不会说谎的阴影撕破了余下这层虚伪的面具,所谓“恩情”到头来不过是“利用”二字,亦是让祐介丢开了仅剩不多,但依旧藏于内心的那丝顾忌。

一场恶战终是不可避免。阴影斑目在叫嚣中褪去伪装成人类的外皮。分别绘着两只眼睛,鼻子与嘴,且包装在精美画框中的四幅画作,滑稽可笑地组成了斑目那张伪善的脸孔。但那副外观也具有其特殊之处——每个部分的优势与弱点各不相同,刚开始众人不知其中的规律,毫无章法地胡乱攻击,反倒吃了一番苦头。

好在前几次攻击都不是徒劳无功,一次次的试探使得众人迅速总结出了不同画幅的弱项,随后在Joker的指挥下,其他几人针对弱点进行各个击破。

阴影斑目摔倒在地的模样像是某种失去了遮蔽的软体动物,他无力地往后挪动着身躯试图躲避祐介的靠近,偏偏手中却还是固执地攥紧了那副不属于他的《小百合》。

“没有人懂真正的艺术,他们只不过是看重外包装的‘虚名’罢了,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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