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箍着她的肩膀,故意地大力摇晃她的身体。对侧的怪盗团成员见到这一幕都心急如焚,但迫于明智手中的枪与守在一旁的罗宾汉施加的双重压力,他们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祈像个可以肆意摆弄的玩物般被明智拿捏在手心。
而后者看似也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志。祈失神地盯着脚下光洁的地面,听他亲口承认这所谓的“利用”后,令人心颤的冷意飞速沿着她的脊柱一路扩散至指尖。
她曾经考虑过太多种自己被明智当作棋子的可能,却没想到他独独挑中了她性格上的这一点执着,将其纳入自己的布局里。
从石原胜也至阳川小夜再到奥村邦和,最后是今天的狮童正义,她走出的每一步,结果都正正好好地踏在了他预设的位置上。
“太过分了!”
这时,一声再难以压抑怒火的呵斥牵回了祈的思绪,她略诧异地抬起眼,发现竟是杏站到了明智的面前。她瞪视着后者,本是清透的瞳色里少见地灼烧着如卡门的裙摆般炽烈的火光。
“就为了这种理由……那可是牵涉到一个人的性命啊!”她死死揪着手中的长鞭,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想将其甩到明智脸上的冲动,“而且你还用这种事去逼迫祈,就没想过她会为此承担多大的压力和痛苦吗?!”
明智恍惚了一瞬,这才徐徐把涣散至别处的目光聚焦到近前的猫面少女身上。那双赤红色眼眸望过来的眼光是冷的,是漠然的,没有一分情绪波澜,更别提所谓的悔改之意,仿佛于他而言扣下扳机杀死一个人就像是碾死只微小的虫蚁般不值一提。他嘴角那道扭曲的笑弧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
“那又怎么样?”他漫不经心地反问。
“又怎么样……?”杏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在经历过铃井志帆的悲剧后,她根本不能接受明智对生命这般沉重的议题表现出如此轻慢的态度,“你疯了吗!那可是杀……”
“只要能让那个家伙堕入无间地狱,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明智冷酷地打断杏的质问,“这种觉悟,不止是我……”话语间,他倏然扣住祈的下颚,迫使她仰起脸来朝向众人,“你们的这位同伴,应该也是同样具备着的吧。”
“别把祈和你这种杀人犯相提并论!”
明智没有再反驳,而是冷笑着打量陷入愤怒的杏……哦,不止是她,以及她身后的那群人。看着这堆目前只有在口头逞能的垃圾们脸上充斥着各式滑稽的会让人发笑的表情,他心头便久违地泛起丝丝舒畅的愉悦。
什么“正义”的怪盗团?到头来,他们还不是沦为了他用来对付狮童的棋子!
他带着一点报复的快慰,再度收紧扣住少女颧骨的手指。
到现在她也该看清了吧,看清当初她坚定选择的这些所谓的“伙伴”们,实则不过是一群无能的乌合之众罢了。
但是……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就算她依旧愚昧地执迷不悟,也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在他安排好的这出剧本里,狮童在接下来会毫无意外地走向毁灭,至于怪盗……高调地向全世界发送了预告的他们马上也要成为自己无比唾弃的杀人凶手。
一切都按部就班。只差最后一步。
“那么,闲聊也该到此为止了吧?”明智礼貌地询问,这是他的耐性到达临界点以前、能给予这群人的仅剩不多的体面,“如果你还是不想开枪的话,Joker,”话语间,他故意沿着祈的腰线将本是抵在她腰上的枪口一点一点往上挪,冷硬的金属擦过她的胳膊,攀过她的颈项,最后紧密地贴合在她的太阳穴上,“……那就轮到我了。”
“在那之前,能容许我再提一个问题吗,学长?”
可不等对侧的人发话,他的掌心便先行感受到了一阵微弱的震动。
许是因为咽喉被扼住,祈的嗓音稍显艰涩,可即便如此,她开口时的语气仍就是她惯常用的那一种——仿佛永远都不会生起波澜的、该死的淡然。
“什么?”但明智还是压下了在心中蠢蠢欲动的烦躁,好脾气地问。反正胜券已握在他手,想来这群小毛贼也不可能找到丝毫转圜的余地。
“为什么要向狮童复仇?这个人……不是学长你的亲生父亲吗?”
那道清冷的声音好似颗刺骨的水滴,瞬间使他的心脏冻结成了累赘的硬块。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自认掩饰得很好,况且当初为了接近狮童,他还对自己的档案动了点手脚,就算他专门委派人去调查他的身份,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他甚至可以狂妄地断言,这是个唯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但是,祈,为什么……?!
而也就是在他陷入剧烈动摇的那个瞬间——
“有破绽!佐罗——!!”
呼啸的狂风迎面而至,逼得明智不得不暂闭上被风刮得刺痛的双眼;与此同时,他也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原本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的人便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