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回朝(1 / 3)

车马已经进入北方,天气渐凉,一路草木萧瑟,由南方的郁郁葱葱变成了黄叶飘飘。

“看来没法在中秋节前赶回京城了。”怡风道。这是他们这一路上第八次车骑出问题而整修了,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了,这马跑得也不似往日利索,这载人的马车也时常脱轮。到了大集市换了一批又一批,皆是如此。“也好,省得去应付了。”裴乂心里默默地欣喜道。

“这一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可是如今回想起来却又总觉得时间过得不知不觉。”怡风突然慨叹道,像是个敏感多愁的诗人。

“‘皇天平分四时兮,窃独悲此禀秋。’看来秋天,就是让人愁思啊,连殿下都不禁感伤。”裴乂亦叹道。

“九辩?”怡风心里狐疑到,写秋的诗词这么多,但是她脱口而出的竟是《九辩》。然后才又问:“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徒弟?”

“是啊。”裴乂回。

“还听说你要赠诗一首,她才认你这个师傅。”

“是啊。”裴乂又回。

“既然收徒成功,那必定是诗写得深入她心了,不如拿出来让我也品鉴品鉴?”

裴乂就知道他是想着这出,幸好,她这诗虽然是骗小孩的玩意,倒是也不至于见不得人,只听她煞有介事地念道:“黄口小儿口气大,要做状元披红甲。若问几岁识千字?却道只是女儿家。众人听罢笑哈哈,莫非是个傻瓜吧?多少风流多少秋,不知穆姬识坦己。”

“哈哈哈哈,你这徒弟能看懂你这诗,看来也绝非凡人啊。”怡风听毕,哈哈哈哈哈大笑道。

“殿下,裴乂有一事相求。”裴乂见缝插针,立马想找机会道出她的所思所求。

“你是让我救她,是吗?”怡风一早便猜出了她的心思。

“殿下英明,慧眼如炬,原来一早便洞察我的这些小九九。”裴乂又使出了她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式的自谦。

“行,但是,若我说拿你的自由,换她的自由你愿意吗?”怡风见机行事,立马抓住机会试探她离开自己的决心。

“不愿意。”裴乂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回复。

“你就不考虑一下?”

“用不着考虑,除非我死,否则我有的是机会让她自由,何必搭上自己?况且,我也没觉得别人的生命自由比我自己的生命自由更可贵,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去换取她的?千千万万的人之中或许有比我更值得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那时候我或许愿意一换。不过,若是我之生命自由能换千千万万人的生命自由,那必定也说明我生之死之的价值之巨了。”

“哈,你是不是天生就这么自信的?”怡风无奈。

裴乂笑了笑道:“对付你,我就得这么自信。”倒是也坦率,怡风就爱的是她这副模样。

众人又赶了七八天的路,终于在中秋过后的第三天到达了京城,此时京城过节的余温尚未散去,忙碌中又带着休闲。

“恭迎殿下,”冯远岫早早地带人在城外迎候,“殿下一路,辛苦了”。

冯远岫身旁站着刑部尚书夏安,还有禁军统领卢上虞。

怡风下马,与这些大人们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然后对夏安道:“夏大人,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夏安是个不苟言笑,不擅交际的人,那些客套和奉承的话他一句没回,只直接道:“好”一字,然后就让手下的人把那些人犯接走了。

“还有,夏大人,那个叫送穷的小姑娘只是个证人,请你先好生安置着,别委屈了她。”

“行。”同样也只是一字回之,

“殿下,”这个时候说话的是禁军统领卢上虞,“陛下等着呢。委屈殿下不能回府了,先随下官进宫吧。”

“那就有劳卢统领了。”怡风恭敬道。然后转身对鹿鸣示意了一下,鹿鸣已然明白他的所托。随后,怡风便继续上马跟随卢统领去了。

到了城门的时候,裴乂便已下车,围观了全程,马车现在又已被夏安带走了,看来她只能走路回越王府了。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裴孺人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冯远岫居然走近了裴乂的身侧,他突然这么一问,倒是把裴乂吓了一跳。

“冯大人。”方才听到怡风喊他冯大人,裴乂便也跟着喊,看他穿一身紫色公服,头戴展脚幞头,手执笏板,应该是个大官。

“裴孺人这次与殿下南下,可是立了大功了,想来本官不日就要为孺人的册封忙活了。”冯远岫道。

听了他这话,裴乂猜出了他原来是礼部的人,看来也是个不能得罪的官。只是他这恭维的话来得是莫名其妙,越王府有正经王妃,她即便是册封,最多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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