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陛下在朝天宫设了家宴,宫里的妃子、还有皇子公主都到场了,确实像是一场后补的中秋家宴,只是少了月饼之食。 “今日是难得的家庭团聚之日,朕也不说那些让孩子们听了扫兴的话了,大家就不要拘谨,动筷吧!”历帝怕众人不甚自在,便如此道。 众人听毕,又见陛下动了筷,也就开开心心地吃起来。底下的乐队也即时地奏起了雅乐。月色皎白,微风拂面,正是美景当前;又有莺歌燕舞,佳肴美食,说不出的人生欢畅。 众人正吃得快乐呢,门口有人禀报道:“宁王妃和皇长孙到。” 历帝一听,不仅不觉得被打搅,反而更加的喜上眉梢,忙道:“快请进来,朕就说少点什么,原来是朕这宝贝孙没来,哈哈哈哈。快,快,快......” 贺洛熙抱着皇长孙给寇达,寇达又抱着孩子去给陛下,历帝一把抱过孩子,又给他的嘴巴沾一点肉汁,也让他尝尝鲜。 另外一旁伺候的公公们早又在怡阳的旁边为贺洛熙备下了桌子餐食。豫贵妃坐得离陛下最近,他一边看着历帝逗孩子玩,一边解释道:“我见陛下今晚设的是家宴,便让人去把宁王妃和皇孙请来了,陛下莫怪。” “欸,这有什么好怪的,既是家宴,这必是三代同堂才是最好。” “陛下说得是,妾想的正是这个。” 有些本来就不喜欢豫贵妃的后妃们见了这场面,忍不住私底下里悄悄地道:“既去请了宁王妃,却又不请越王妃和明王妃,哈,谁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怡风可是拿着几份大功劳回京的,而她手上可就只剩这皇家长孙这个筹码了,还不得使劲地用?” “嘘,这话可别让人听见了。”另外一人提醒道。 “有个皇长孙而已,真以为能登天了呢。” “不要命啦!” “说说而已,又没人听见。” ...... “大哥,五弟敬你一杯。”从入席到现在,怡耒终于找到了机会和怡风说说话,他便先敬了一杯酒。 “好。”怡风也顺着他,同饮一杯。 “既如此,那二弟也敬大哥一杯。”怡阳亦道。 怡风亦同饮一杯。 “大哥,这次经历了不少危险吧?”怡耒好奇地问。 “是啊,可谓九死一生。”怡风回想起过去几个月的种种,也仿佛死而复生一般,既不真实,又让人后怕。 “可惜我没有那个胆量,不然我也跟着大哥去见一番世面了。” “五弟,大哥那可不是去见世面,那是真真切切在抗疫救灾。” “不过,我这回京才一天,就听了不少人夸赞五弟这几个月来表现出色,颇有建树啊。” “欸,我本来只是想着大哥走开了,那我就帮着大哥分点忧,上朝的时候,也学着那些人精随便发表一点意见什么的,他们就说我说得对说得好说得有见地。嘿,还非把功劳按在我身上。” “哈哈哈,五弟在别的地方有没有长进不知道,这看人的本事,确实长进不少,把那些人精都看明白了。”怡风说毕,这三兄弟会心地一齐大笑了起来。 “陛下,你看,他们三兄弟,有说有笑的,感情真好啊!”豫贵妃指着怡风怡阳怡耒这边,对历帝道。 历帝也抬头看了看,便笑回:“是啊,都说这皇家亲情冷漠,咱们家这些孩子,倒是还行哈。” “那都是陛下教导有方,他们兄弟间才这么兄友弟恭,不嫌隙生分。”豫贵妃掐了一点手中的饼碎放到孩子的嘴里,又道:“陛下不仅是天下的明君,也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爷爷,是不是啊,岱儿?” 俞岱虽然只有几个月大,但是却像是能听懂人的话一样,唧唧地笑起来,仿佛在说“是的”,把历帝和豫贵妃逗得开心得不得了。 “大哥,我可太想你了,你不在,我只能天天去找二哥玩,二哥呢又是个妻管严,天天只知道围着嫂子转,咳,苦了我了呀。”怡耒大概是喝醉了,已经开始疯言疯语了,把在怡阳旁边的贺洛熙都听得不好意思起来。 “爱妻那可是咱们男人的好品质,五弟这可是二哥我在言传身教地教你做人做事呢,你怎么还抱怨了。”怡阳笑回道。虽说他这“爱妻”二字确实不是故意说来膈应怡风的,但是怡风听到了,未免还是不舒服,当下便也只能尴尬地陪笑。 “大哥,你以后可不能这么不声不响地跑了,你要再这样,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弟弟了。”怡耒又灌了自己一樽酒。 “你以为谁都像你呢,风流潇洒,不问世事,只管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怡风笑而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