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听说了吗?宁王去西北的第一场仗就输了个彻底。”兵部侍郎严守岁道。此时他正和李竹钦还有怡风在东宫的会客厅里喝茶闲聊。 “他一个京城长大的皇子,哪里懂什么带兵打仗。”李竹钦道。 “他如今是不懂,就怕往后要懂了,就危险了。”怡风不无担忧地道。 “太子何必自扰。”严守岁道。 “太子的担忧不无道理啊,虽说如今宁王所用的是苏家军,他的根基尚未稳定。但是一旦他打出几场胜战来,那威望就不一样了。” “哼,我就不信,凭他还真能收复失土不成。” “我说你呀,人在兵部,怎么就不多读几本兵书?古往今来不会打仗的将军还少?他不会打有的是武将替他打,他不会谋略也有的是军师替他筹谋。战神他一时半会成不了,但是平一隅之乱,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严守岁自知失言,忙道:“岳丈教训得是,是小胥妄言了。” “怡阳在京城时身边的幕僚就多,去了西北估计也少不了,他这个人最善笼络人心了,现在吃了败仗许是那些人还不服他,等日子久了,自有被他收买的时候。”虽说如今做了太子,但是自从怡阳去了西北之后,怡风的心便再也没有放下来过,反倒比之前还没当上太子的时候要慌张,或许这便是高处不胜寒吧。 “一昧靠笼络人心也不成气候。”李竹钦倒是看得开,他亦一向不屑于怡阳的作风,不喜他的为人,嫌他城府深而心机重。 “就算他在西北打了胜战,但是我们殿下已是太子,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难道还想篡位不成?”严守岁自以为自己说了句大实话,却不料太子和他的岳丈听了之后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自此他便不敢再随便发言。 “陛下要召大姐姐回京了。”怡风换了个话题道。 “郭享啊,怎么就,可怜了霜儿......”提起大公主李竹钦免不了伤感起来。原来昨日陛下收到东北境的军报,镇北将军郭享暴毙身亡,眼下西北战事吃紧,东北必定不安宁,陛下立召公主回京商议接替郭享一事。大公主怡霜是嫡皇后李氏唯一的孩子,也是李竹钦唯一的外甥女。李竹钦此番伤心,一来是为国家风雨飘摇,不得安定而忧戚;二来是为自己的外甥女年纪轻轻做了寡妇而痛惜。 “舅舅莫要伤心,大姐姐那样坚强的人,什么事熬不过去?” “就是她太过要强才更让人心疼啊。” “依我看,大姐姐必定不愿意让别人接替将军的位置,必定是侄儿继承姐夫的军衔。” “那是肯定。” 当严守岁又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却有声音道:“殿下......” 怡风回道:“进来。” “殿下。”门外是秦凤枝走了进来,李竹钦和严守岁见过太子妃行了礼便找了借口告辞出宫外去了。 “怎么了?”怡风问。 “方才陛下差人来,让我们今晚去福华宫吃家宴。” “福华宫?” “嗯。” “这豫贵妃又想搞什么花样?” “还有,妾的父亲已经到京城了,妾差人把他安置在了旧王府,殿下若是......” “旧王府?行吧,就住那吧。”怡风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虽说如今怡风愿意与秦凤枝交流一些事务了,不再像从前那样爱答不理,但是他也并非时时都有好耐心。秦凤枝原以为他对自己改变了一点看法,想再接近他,却又发现他冷淡了起来,她便也冷淡一些,又发现他亲热一些的时候,她便也亲热一些,怡风偏又冷淡起来,秦凤枝常被他搅得心烦意乱。况且进了宫,比不得先前在王府,那么大一个院子可以解闷,那么多的人和事要她管着,而且在怡风去垵州的那段日子什么都是她说了算,自由自在,现在进了宫管不着事,哪里都去不得,每天还要去给贵妃娘娘们晨省,真是有多少说不出的苦楚啊。 那天怡风和凤枝去福华宫吃晚膳,原来是历帝和豫贵妃正想乘此机会与他俩商议太子生辰的事宜,并且历帝还开恩道:这秦凤枝的父亲从涧南来京给怡风十月十贺寿,他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便许太子和太子妃出宫去住几天,陪陪秦父,这也是皇亲国戚的情分。所以到了第二天,怡风和凤枝便搬回了旧王府。 秦父是涧南的首富,海陆生意都做,原来这秦家在前代也是书香之家,氏族中出过几位进士,也有过几个当官的。只是风云变幻,到了这朝这代只能做生意谋生,怎料生意越做越大,不过短短二三十载,历经两代人的拼搏竟做成了一城首富。秦父花了巨资捐了个官,有虚名无实权那种,人人都尊称他一声“秦员外”。人有了钱当然就想要个威风,这秦员外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