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的?
可那人是如何知道的?莫非他在宋广义身边埋了眼线?
“少主,这些人当如何处置?”血影卫中,一精干之人出列,沉声问道。
杀手们都紧张地盯着徐甲。按常理,此处地形不利,双方厮杀必然出现伤亡,弄得两败俱伤,若是对方能明白这一点,两边就此收手,便是最好不过……
可徐甲却冷笑了一声,眼中杀意盎然。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看破了他的伪装。那他与“暗”门日后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何不趁此机会斩杀对方精锐,让对方元气大伤?
徐甲手持短剑,无法压抑心中澎湃的战意。装了这么久,难得寻到一个发泄口,让他宣泄这浑身的戾气,又怎能放过!
“杀!一个不留!”他大喝一声,带头冲向杀手!
一阵林风掀起竹浪,掩埋了下方的血腥色。
…………
与此同时,位于京城的淮南王府上突然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我要见祖母,我有要事相告!”宋枫旸“砰砰砰”地捶打着王府的红木大门,满脸是泪的大吼着,“事关世子性命安危!祖母,求祖母见孙儿一面!”
老太太听下人这般禀报,便将宋枫旸唤来了府里。
宋枫旸见了老太太,立即扑过去,抱住了老太太的膝盖,痛哭流涕:“祖母,快去救救世子啊,世子命在旦夕!”
“休得胡言,好好说,怎么回事!”老太太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
“祖母,我爹他……”宋枫旸红着双眼,吞吞吐吐地道,“我爹他一时糊涂,他……他一直觊觎淮南王的爵位,然……他……他……”
“他怎么了?”宋老太太的耐心都快给磨完了,脸色更显威严。
宋枫旸见此,不敢再造作,急忙全盘托出:“我爹他一时起了歹意,欲趁世子跟随七皇子去凉山寺时,对世子动手!”
“你说什么?!”宋老太太的手一顿,眉心眉眼都在抽动,皱褶下突出根根青筋。
“孙儿不敢胡说啊!我爹买了凶,要将世子置之死地……”宋枫旸哭得稀里哗啦,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孙儿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敢隐瞒祖母,求祖母快去救救世子!”
宋老太太听得心惊肉跳,急忙派了些家丁连夜赶去凉山寺打探虚实。
宋枫旸见老太太出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幽幽地看向了郊外天空那淡淡的红云,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别怪他心狠,就算他亲爹宋广义继承了淮南王府的王位,他这个庶子也依旧只能是父亲身边的一条狗。
幸亏宋广义早已被名利刺激得昏了头,被他三言两语哄得出钱请杀手。
如今这出戏他已经全安排好了,先杀了世子,再弄出宋广义是畏罪自杀的假象。如此一来,世子和宋广义身死,宋家二房两个嫡子都是待罪之身。自己再表现好一点,让老太太把他过继到长房名下……
就算他是庶子又怎样呢?
他宋枫旸照样能得到那个位置!
宋枫旸自以为计划得天衣无缝,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暗”门最精锐的杀手竟然也会失手。
次日傍晚,三个狼狈的身影出现在京都城门前。
“终于,终于到了!”宋广义死里逃生,不禁老泪纵横。
他中途晕厥,醒来后人已经被徐乙背着跑路,也不知身后追兵怎么样了。
他也不敢问,只道追兵被甩开了距离,实在难以想象自己是怎么逃得生天的。
“多谢两位兄弟出手相助!”宋广义感激地拜谢了徐氏兄弟,此时倒是真心实意,“待我回去处理好府中杂事,定会携重金酬谢两位,不知两位兄台在何处落脚?”
徐甲抬起手,将兜里那第二封委托书递给了宋广义:“宋大人先处理好私事,若有日后,我等自会登门拜访。”
说罢,他向宋广义一拱双手,就此拜别,转身消失于身后的丛林。
宋广义拿着委托书,眼眶湿润,目送他们离去,等见不着人影了方才回头。
但他不知道,徐氏兄弟并未走远,只是挑了一棵高大的树,站在树杈上远眺京城。
看着那雄伟高大的城门,看着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大字,还有没入门中的宋广义那渺小的背影,徐甲冷笑一声,伸手摘下贴在脸上的那块□□,露出那张俊俏白皙的脸。
没有淮南王世子往日的憨傻表情,只有满目杀意与冰冷。
靠着这张特制的□□,他隐藏了真实身份,骗过了不少人,就连自己的亲二叔都把他当作了“暗”门的杀手。
何其可笑!
“少爷,”徐乙也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英气冷峻的脸,一道狰狞的长疤自眉骨划到颧骨下,“要不要追查暗门的人?”
“嗯……”宋枫晗低声命令,双眼放空,目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