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空地上,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不断,伴随着受刑者的痛哭□□。
打完后,锦衣卫有一个拖一个将人押到萧沫前,跪地向公主谢恩。
秦嬷嬷含着惧意和怨恨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甚至助纣为虐偏帮公主的韩重元一眼,将屈辱压在心底,忍痛朝萧沫跪下。
萧沫冷眼扫了一眼萎靡不振的秦嬷嬷等:“记住了,往后我就是规矩。如若再犯,后果自负。”
一甩袖子,她转身登上了马车。
萧沫此番猛一发威,彻底震慑住了这帮宫里出来的老油子,知道这位民间接回来的真公主不是好摆弄的,人家是真的狠得下心看你死。
有皇家公主这层标签,她就是把你弄死了也是白死,还不如老老实实侍候好人家,顺利回到京城才是真的。
队伍安静了,没再出什么幺蛾子,萧沫也过得舒坦。
马车重新启动,碾压过枯枝败叶,滚滚向前。
后面受了杖刑的宫人忍着痛楚狼狈地跟在后面。
韩重元骑着马跟在车旁,车窗半掀,隐约露出里面少□□美的侧脸。
男人骑着马上的姿势挺拔好看,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从容镇定。
“公主殿下方才好大的威风!”男人低笑,声音好听迷人。
萧沫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回应:“哪里,韩统领配合得好!”
如果不是看到他这位锦衣卫统领站在她一边,失了倚仗,那些跋扈惯了的宫人不会跪得那么快。
韩重元唇角微翘,似真似假地道:“为公主殿下效力,本统领自然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绝无二话。”
嗤,萧沫将冷讽含在嘴里,星眸转了一下。
她忽然问:“假公主是承恩公的女儿吗?”
韩重元顿了一下,答道:“是。”
“皇帝夫妻很喜欢她,是吗?”
“爱之如掌上明珠。”
“她还呆在宫中,没有回到承恩公府上?”
韩重元瞥了她一眼,含蓄道:“帝后舐犊情深,不忍分离。”
萧沫眨眨眼,若有所思地道:“你们好像很怕我不去京城,为什么?”
人所尽知,京城那对帝后不重视真公主这个亲生女儿,按照常理来讲,该是真公主怕不能回到京城失去荣华富贵,而这可以成为秦嬷嬷等挟制轻鄙公主的理由,然而如今却反过来了,貌似他们更怕萧沫不去京城,为此不惜忍声吞气。
韩重元举手在唇边咳了一下,然后抬头:“嗯,必然是有理由的。”
萧沫明白:“这个理由是不能说的,对吧!”
韩重元微笑:“其实这也不是秘密,只要殿下到了京城就知道了。”
队伍里不说,是不敢说,怕万一出了变故不能将公主安然带回京城,所有人担不起责任。
毕竟谁都知道,这对真公主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不公平的事,也是大夏的耻辱,当然是越迟被公主知道越好。
萧沫翻了个白眼:“不想说就不说吧,我想知道有得是手段知道。不过我不急,反正京城一行势在必行,我真的不急。”
都是算账,到时是好是歹,一块算总账就是了。
韩重元凝视她半晌,仿佛看到少女将在京城掀起怎么样的风浪。
接下来几天的行程风平浪静,一应路程食宿都有锦衣卫安排,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路上突然变天下起了暴雨。
他们本该在天黑之前赶到天河镇,如今道路泥泞,严重拖慢了行程,被困在了离城三十里外的山道上。
大雨滂沱,一粒粒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就是一个个小坑,落在人的身上更是生疼。
苗千户冒雨走到自家统领身边:“大人,我们已经走了一半了,如果退回去,今夜怕是要露宿野外。莫如加紧赶路,一口气过山,赶到天河镇驿站再歇息。”
韩重元在雨中抬眼觑望,山壁陡峭,隐在水雾中模糊不清。山脚只有一条可供一辆马车同行的山道。道路的另一侧是深不可见底的山谷,冒出的枝叶锋利茂密,其下不知多深。
他回头看了看萧沫坐的马车,后面同样是一片密不可透的雨幕。
任雨水打湿面孔,韩重元下令道:“小心保护公主,速速通过山道。”
“是!”苗千户赶着去传令。
锦衣卫分成前后两段,将公主的马车护在中间,冒雨行走在山路上。
当马车走到一处凸起的拐角处时,互听得上头轰隆作响,裂石迸溅,风声呼啸,有什么巨大的影子直直地朝着马车砸下来。
韩重元霍然抬头看去,就见乌沉沉的巨石坠落之势如泰山压顶,眼看就要压扁马车。
他瞳孔一缩,大喝一声:“公主危险。”人如离弦之箭,飞离骏马,就往萧沫的车架扑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