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驿馆里一阵骚动,前去侍候公主晨起梳洗的宫女惊恐地发现:公主不见了!
“统领,不好了!”苗千户火急火燎地冲进自家大人的房间,“大人,公主殿下又失踪了。”
却见韩重元慢条斯理地坐在桌前吃着早餐,神情无波无澜。
苗千户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猜测道:“难道这次公主殿下又是去抓贼了?大人你知道公主去哪里了?”
否则统领为何如此淡然。
韩重元优雅地咽下口中的食物,举去茶杯漱了漱口,才不紧不慢地道:“公主丢了就派人去找,让闲杂人等固守驿馆,无事不得外出。通知天河县令,务必配合锦衣卫尽快寻回公主。”
啊?
苗千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公主昨晚不是好端端的嘛,真的丢了?
不说驿馆里秦嬷嬷等人心里如何七上八下,深恐公主丢了无法完成任务,天河县令却是头都炸了。
天河县令宋浩,正为县中多家女儿夜里被掳忙得焦头烂额,却苦无线索。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不妨锦衣卫千户带人登门来了,然后丢下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公主在他的辖地失踪了。
宋浩当即吓得腿都软了,手摸上乌纱帽悲观流泪,自己头上的官帽看来是要保不住了。
他知道公主昨夜到了驿馆,还想着今日抽空上门请安,却不妨听到这个噩耗。
宋浩撑起身,气势汹汹地往大堂而去,他要问问这些锦衣卫,有这么多人护卫公主,缘何还让公主失踪?
这是失职 ,锦衣卫大大的失职。
他悲愤的想,如果自己不好过了,也要把锦衣卫拖下水,大家一起玩完吧。
‘砰’的一声,元麻子不成人形的躯体砸在了县令脚步前,吓得他脸色都青了。
咽了咽口水,宋浩颤颤巍巍地道:“这,这是干什么?”
苗千户随意地朝他拱了拱手:“宋大人,下官乃锦衣卫千户苗绍华,此人乃城中几十女子失踪案的元凶。公主失踪,就是此人的同伙作为。据他交待,公主被掳走就藏在城中范府上,范府主人就是他的同伙。请宋大人立即点起捕快,协助锦衣卫尽快寻回公主。”
地上元麻子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舌头都被割掉了,只能呜呜流泪:胡说 ,我没绑过公主,也没说过这些话,这是赤裸裸地污蔑。
宋浩听闻公主有了下落,先是一喜,随即大惊:“哪个范府?”
苗千户斜睨了他一眼:“县中还有哪个范府敢如此胆大包天,连公主都敢碰。”
哧,宋浩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莫非是和珉王有亲的范府?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堂堂范府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至于鬼祟行事,暗中掳人,还,还掳到了公主头上?
苗千户一瞪眼:“怎么,我还能骗大人不成?瞧瞧,元麻子证词在此,有他亲手画押。是不是真的,搜索范府即真相大白。莫非,宋大人要漠视公主安危不成?”
元麻子默默流泪,狗日的锦衣卫,屈打成招啊!
宋浩接过证词看过,心里发凉,范府是犯了失心疯不成,那可是堂堂公主啊,竟然也敢绑架。
孰轻孰重宋浩还是分得清的,范老爷再是珉王舅舅,也离得远,锦衣卫可是就在眼前啊。
当下赔笑道:“既然如此,请千户稍等,本官这就召集人手,往范府一行。”
范府外,隔着一条街的酒楼上,韩重元临窗而坐,悠闲地摆弄棋盘。
有锦衣卫进来报告:“禀统领,县衙里有人往范府通风报信,是否拦下他?
韩重元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慢慢道:“不用管,放他进去。”
“是。”
范府主人范金宝,听得县衙里细作来报,说锦衣卫和县衙捕快即将搜府,原因是怀疑他们绑了公主。
“放屁,这是污蔑,到底谁动了公主栽我头上?”范金宝气急地走来走去,“孙管事,你快说,到底是哪个王八蛋造谣污蔑我?”
孙管事急得额头冒汗,缩着肩膀道:“听说锦衣卫拿住了元麻子,他签字画押,说公主就在我们府上,老爷,怎么办?”
“元麻子?”范金宝狠狠一揪胡子,眼里惊疑不定,“公主是真的失踪了?”
孙管事也不确定:“这,这锦衣卫也不能拿公主开玩笑吧?”
范金宝吸了一口冷气:“那元麻子有没有可能误绑了公主,真的将人绑回来了?快去查验清楚,看里面有没有公主?”
孙管事一跺脚:“哎呀我的老爷,来不及了。锦衣卫就要来了,湖心岛上的人可不能见人,一旦发现城中失踪的少女都在我们府上,就算公主不是我们绑的,也说不清楚了,到时就是死罪啊!”
绑了几个平民百姓的女儿,就算被发现了,还可以用钱脱罪,或者推给手下人背锅,最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