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纸上字迹秀丽,像是女子书写,苦主自陈名叫秦娇韵,状告的乃是自己的亲身父亲杨怀京。
她告对方身为赘婿却谋害自己的岳父岳母,将秦家家财据为己有。更甚至无情无义,企图杀妻灭子,计划败落后就干脆将秦娇韵和母亲赶出家门。
如今秦家家财被杨怀旧京收入囊中,坐享富贵,秦娇韵和母亲却只能流露在外,穷困潦倒艰难度日。
她知道身为子女状告亲身父亲是为不孝,只是不忍母亲贫病交加,无钱医治,只能求助公主能帮着主持公道,让杨怀京归还家财,让母亲能求医治病,有一处安身之所,以后与压杨怀京断绝关系,再不相干。
萧沫看得火大,这不就是妥妥的渣男吗?答应了入赘,转脸一朝得势就反过来扒皮吞血,杀人害命,将岳家家财占为己有不算,连妻女的命都能害。
“好混账,好无耻。”萧沫怒火攻心,小脸板得死死地,“这么恶心的人,当地的官府都在干什么,竟然都不管吗?”
柳青也看得义愤填膺:“公主,那秦家人好可怜啊,这哪里是赘婿,分明是给家里招来了一头吃人的豺狼啊!”
如果秦娇韵说的是真的,杨怀京已经害了两条人命,还打算接着对自己的妻女下手,简直畜牲不如。
韩重元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轻声道:“世上事无奇不有,公主犯不上生气动怒。等明天我让锦衣卫查证一番,若是情况属实,发帖交于当地衙门处置就是。”
秦娇韵要是惧怕‘不孝’的罪名而不敢上衙门,有公主这块招牌护着,自然能保她全身而退。
若是因为杨怀京有钱有势收买了官府,韩重元眯眼,锦衣卫不介意诏狱中多一名贪官污吏。
因着男朋友的安抚,萧沫也不再气鼓鼓,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世上有数不胜数的阴暗,只是自己都没碰上罢了,要是为此一一生气,她气都气饱了。
秦娇韵能碰上自己也是缘分,她知道了,当然是要管一下的。
“好的,秦某,都听你的,明天再说。”她挺乖挺乖地颔首同意,眨眨眼跟他道晚安,“那我要上去了,明天见。”
苗千户在一旁睁大眼看着这一幕,大开眼界:公主殿下真的好双面人,这娇柔乖巧的样子和冷酷无情的杀神,简直不敢相信是同一人。
韩重元自然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即使不舍,也是目送她上楼。
柳青也不敢停留,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洗漱完,萧沫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阳光洒满卧室才懒洋洋地准备起床。
因为今天没有打算赶路,昨晚一早就通知了下去,此刻驿馆内很安静,似乎不想侵扰她的好眠。
惦记着昨晚的事,她打开门让人打水,就见柳青守在门外,见她醒了高兴地喊:“公主早,我去叫人送水来。”
说着就跑远了。
萧沫也没有阻止,大概有事做,柳青留在她身边会更安心吧。
等梳洗完,她下楼吃早点,环顾一圈才发现韩重元等都不在。
似乎知道她在找什么,柳青忙报告:“韩统领带着苗千户几人出去了,说中午之前定会回来,让公主不用担心。”
萧沫明白,韩重元大概是亲自去办昨晚秦娇韵告状一事了。
“那时间不要浪费了,我们来练武吧。”她拍掌决定。
等萧沫指点了柳青几句,俩人专心练功,不知不觉世间过得飞快。未到午时,就有人来禀告韩重元回来了,请她下去。
萧沫收了功,带着柳青下楼,就见韩重元低垂着眉眼,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些什么。
“韩某!”她高兴地喊了一声。
韩重元站了起来,神情柔和了一点:“公主,韩某回来了。”
萧沫蹦蹦跳跳到他身边,仰头问道:“你是去忙秦家的事了吗?调查得怎么样了?”
韩重元让开位置请她坐下,自己也在一旁落座,才回答道:“查得差不多了。”
萧沫问:“那状纸上说得是真的吗?”
连柳青也忍不住凑了过来听,无他,只因为秦娇韵母女太惨了。
韩重元清俊的面容上现出一丝古怪,慢吞吞地道:“秦娇韵状纸上说的确有其事,松阳镇的确有一个杨家,原本属于秦府,不过自秦府老爷和其妻过世后,就改成了秦老爷赘婿的杨府。”
“而其妻子和女儿也的确不堪在府里受到的虐待,逃出了杨府。”
萧沫拧紧眉头:“看来秦小姐说的是真的。那秦老爷和夫人也是那赘婿杀的啰?”
韩重元喝了口水道:“恐怕八九不离十,的确是杨怀京害死的。”
萧沫一挑眉,冷冽地道:“那还等什么,交由官府严查,莫非他还收买了官员不成?
不等韩重元开口解释,门外苗千户匆匆而来,挤眉弄眼道:“禀公主,统领,昨日的秦氏小姐有来求见公主,公主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