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1 / 3)

“什么?”

稳坐高台的皇帝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面对姜遮的拒绝,他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震怒,而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遮语义决绝,透着剜心的酸楚,“我不接受此案疑点重重,所有人却恍若未见;不接受母亲含冤未雪之际,我却心安理得地去做别人的女儿;不接受母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任由真凶逍遥得意。只要我在宫中一日,我就一日不会放弃找寻真相!”

姜遮每说一句话,皇帝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等她全部说完,皇帝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可怖,语气冷峻而不容置疑,“朕唯一的儿子死了,死在林氏手中,这就是真相。你的母亲戕害皇嗣,必须抵命谢罪,这就是真相。”

姜遮重复,“我不接受。”

骇人的死寂笼罩大殿,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了。

皇帝脸上掠过一阵痉挛,不辨喜怒的假面破碎一丝缝隙,流露出难以形容的责备的神情,“这么说,你认为是朕错了,冤杀了林氏?”

姜遮无声地对抗着,对皇上的话回以默认。

咣当一声,皇帝将案头的和田镇纸狠狠摔在地上砸成齑粉,他怒不可遏,声暴如雷,“不孝不悌、无父无君!宫女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天家子嗣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朕怎么会有你这种粗鄙如犬、蠢笨如猪的女儿!”

当皇帝的愤怒发酵到极致,就转变成了一潭死水般的冷漠。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后,整个人后仰靠在龙椅之上,重新捡回无悲无喜的面具。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无可转圜的失望与沉痛,“国难当,家也难当。君难当,父也难当。”

“你既如此悖逆于朕,可见今生父女缘分已尽。等明日一早开了宫禁,你便到宫外自生自灭吧。”

“传朕旨意,罪人林氏之女姜遮,目无上宪,搅乱纲常,品性狂悖,实不堪为天家公主。着除名皇室族谱,贬为庶人,终生不得入宫。”

说完,皇帝拂袖而起,大步流星地离开。仿佛多在这里一秒、多看姜遮一眼,都会让他感到难以忍受的厌恶。

众人看向姜遮,神色甚是复杂。

既有一丝悯然,又有一些不然。

萧贵妃站起身来,艳丽面庞被强烈的快意和恨意扭曲,她饱含恶意地厉笑,“林氏那个贱人死有余辜,我只恨她死的太痛快!早死是她的福气,应该活着受尽折磨才对!”

她恨恨剜了姜遮一眼,像是要用眼刃将她千刀万剐,阴厉道,“不过不要紧,你还活着,你会死得比你的贱种母亲惨上十倍、百倍,去替她偿还她犯下的罪孽!”

姜遮闻言面无表情,沉默着拖了个矮凳摆在萧贵妃身前。

她这是要做什么?萧贵妃一愣,难不成是这恬不知耻的小贱种被吓破了胆,想请自己落座来谄媚讨好?

这般想着,萧贵妃的脸上浮现出沁着怨毒的嘲讽。

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姜遮踩着凳子站上去,四指并拢扬起手臂,抡圆了巴掌朝着萧贵妃脸上用力狠狠掴过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如平地春雷般炸响,鲜红的指印高高肿起。

死寂,针落可闻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荒唐的一幕震傻了,甚至有不少宫人吃惊得直接失态张大了嘴。

萧贵妃不可置信地捂住脸,耳边隆隆轰鸣,极度的震惊甚至让她感受不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贱婢所生的贱……”

“啪!”姜遮劈手又是一巴掌抽上来,扇到萧贵妃另一侧脸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一字一顿地清晰反问,“打了你,又如何?”

巨大的荒谬感摄住了众人心智,一时之间竟没人上前,似是集体中了定身的妖术。

还是裴轻舟最先反应过来,他木着脸上前,默默将姜遮从椅子上抱下来,有意无意用身体将她和萧贵妃隔开。

姜遮却不依不饶,执拗着从高大身影背后探出小小的脑袋,对着萧贵妃说道,“我打你,是我稚童无知。但只要我还在这宫中一日,你对我动手就是残害皇嗣。”

裴轻舟闻言心中一凛,姜遮此言倒是点醒了他。公主打宫妃,说破天也是皇帝的家事,与他禁军无关。但如果公主当着他的面玉体有损,别管动手的是谁,他必然犯了渎职之失。

想通这点,裴轻舟更不欲在这是非之地久留。

只是眼瞅着一大一小两位贵人要打起来,他现在想置身事外独自走人,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无奈之下,裴轻舟只得跟来时那般,半蹲到姜遮面前。

这尊平日里水火不避的杀神,难得放软了语气,对着面前的小姑奶奶哄道,“请公主上座,末将护送公主回宫。”

正巧,姜遮也不欲与萧贵妃之流多做纠缠,不过是一个伥鬼而已。只要一日首恶不除,收拾掉十个、百个萧贵妃都无济于事。于是也见好就收,轻车熟路地坐到裴轻舟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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