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多,人少的一方反而悠闲自在。
栾泾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黑色外套挂在一旁,单穿一件薄薄的白T。握着牌的手指尖还夹着根烟,他翘着二郎腿,闲适地喝酒等着对面的人出牌。
牌桌对面坐着宁远,他蹙眉反复摩挲着手里的一把烂牌,挑挑拣拣半天也不知该出哪张。
秦大海站在他后面看,见他迟迟不出牌,他直接一掌拍到宁远肩上:“你他妈倒是出牌啊,干坐着摸什么呢?指着摸出水?”
一阵哄笑声。
栾泾也轻轻勾起唇角,笑得一脸痞气。
他坐在光的暗处,气场却令人无法忽视。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桌面,像是无声的催促信号。
“开什么下流玩笑。”宁远抖掉肩上的手,随便抽了张牌打出去,“一堆小孩儿在呢。”
“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收敛。”秦大海“嘁”了一声,不以为意,“都来这儿了能是什么小孩儿。”
丁冉星安静地坐在一旁观战,这个游戏她其实玩儿过,经常卫冕冠军,算是她的强项之一。
宁远焦头烂额,正准备摆烂,旁边忽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出这张。”
声音虽然小,但足以让人听见。至少,牌桌对面的栾泾在看清人脸后也微微愣了片刻。
“来来来。”宁远像抓住救星,立马起身让位,毫不拖泥带水,“大神你来玩儿。我脑子不够用,栾泾他妈的老是虐我。”
丁冉星本来只是想提下自己的建议,没想过参与,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宁远拉着坐到椅子上。
偏偏宁远还故作轻松地拍拍丁冉星肩膀,“随便玩儿,你肯定赢。”
宁迟在旁边直翻白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输不起呢?看着快要输了就拉我朋友当挡箭牌,以后他们谁还敢跟我出来玩儿?”
宁远笑着安抚炸毛的宁迟,抬头正对上栾泾漆黑的眼,意有所指,“你朋友怎么可能输呢?毕竟输了的人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宁迟:“........”
“惩罚”两个字被宁远刻意咬重。他在赌,赌嘴硬的某人肯定舍不得。
栾泾笑着舔舔嘴唇,烟雾缭绕中他慢慢举起左手,对着对面嚣张得意的宁远竖了个中指。
宁远不怒反笑,隔着人海做口型。
口型不难猜,一个英文单词,栾泾一下就看懂了。
他说:Loser。
牌局继续。
丁冉星一坐下来立马生出种比赛的宿命感。以前他们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没少玩这个,最后基本都是她赢。
两个人玩这种牌其实考的就是记忆力和计算能力,记住已经出过的,减掉自己手里的,最后推算对方的。
但由于之前她没参与,而且牌面数量多且复杂,她拿不准栾泾手里的牌。
丁冉星思考地出神,宁迟以为她紧张,凑过来拍拍她的腿:“没事的,栾泾玩这个本来就厉害,输了不丢人。真受惩罚,我陪你一起。”
丁冉星摸了张牌扔出去:“我没紧张,我在猜他手里的牌。”
栾泾在丁冉星扔牌的那一瞬,几乎没怎么思考地又跟了一张。
他显然已经猜到了她手里大部分的牌,还知道她下一步会出哪一张。
赢面不大了。
“跳。”
丁冉星手里还握着一把牌,她却选择跳牌,这一操作让旁边观战的宁远也摸不着头脑。
栾泾却看穿了她意图。他弯唇,倾身,目光紧锁着对面眉头微皱的女生,笑得漫不经心:“想知道我的牌?”
丁冉星不擅长掩饰,心思被戳穿她便低头看向自己的牌:“该你了。”
栾泾靠回椅背,随便抽了张牌出,然后将自己的牌倒扣在桌面,“挂。”
一阵唏嘘。
栾泾挂的牌面像是盯准丁冉星手里的牌一样,她手里的牌基本可以全部出完。
他明明可以不打这张的。
那么明显的放水,就连宁迟不怎么会玩儿的人都看出来了。
丁冉星眼睫抬起,瞳孔微张,抿着唇:“什么意思?”
“你后来,让你输不公平。”
栾泾将手里的烟扔进酒水里,把倒扣的牌打散,语气平常又散漫:“大冒险,什么惩罚?”
宁远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表情。之前栾泾把他虐得体无完肤也不见手下留情,现在他抓住把柄了只想弄个狠的招把受到的侮辱找补回来。
其他人也没见栾泾输过受罚,现在他忽然接受惩罚就像是高岭之花跌下神坛,窃窃私语声多起来。
栾泾不管周围的声音,只看着丁冉星,随后悠悠补充一句:“我只接受她提出来的惩罚。”
“为什么?”宁远连惩罚是什么都想好了。
栾泾轻蔑一笑,嚣张地抬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