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的惨叫不绝于耳。
此刻,小狐狸蜷缩在乔潇云的衣衫里,他用手拍了拍她,她紧张的扭动了一下屁股。
一路上被马颠簸的都没敢睁开眼睛的白小香,只听到马蹄声、风声、花香、草香、煮饭的香味,还有两个老头子的对白…正沉浸其中……
马蹄的声音渐渐变小,梅香袭来,小狐狸偷偷的从缝隙中向外望去,在山的半山腰,一个种满梅花的院子映入眼帘。
门头上一个匾额写着清香阁三个字。
从冰雪世界忽然进入到了花的世界,让白小香想起了湖中那梦境里的白狐,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我离开那里,她找不到我了,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想我,那紫灵花会不会被那个讨厌的大海龟弄坏。
乔潇云将小瓜遣回家后,掏出小白狐抱在怀里,将白马拴在马棚,用手抚摸着白马的头部道:“白狼,我给你带了个朋友”。
老马哼鸣了两声像是很懂主人在表达什么,用头要贴小狐狸的脸,吓得白小香往乔潇云臂弯里缩。
乔潇云进屋径直走到陶案边,伸手将一个白色棉垫移到面前,将小狐狸放到上面,白小香眯着眼睛偷偷的看着乔潇云,看到的是一张长着白皙的面孔,眉目如画一样的男人。
这世间的男子竟是如此好看,这是他的家?
乔潇云抚摸着小白狐温柔的说,你掉进冰洞里肯定有内伤,我给你治好后再给你放走啊。
乔潇云抚摸着小狐狸,温柔如水的眼睛看着这个母亲曾经也喜欢的灵物。
小白狐睁着水一样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这个男子,看着这个未知的世界,她要经历什么,她全然不知,她只知道一点,就是答应山神,自己要乖乖的。
小瓜叫他乔公子,她姓乔,他是个什么样都人呢?会不会骗那个小孩?
回来就把我杀了?
不,想杀我还对我这么温柔?难道为了让我乖乖吃饭,养的胖一点再杀,白小香又在胡思乱想。
她鼓起勇气向前爬了两步,将脑袋搭在公子的肘弯处,使劲蹭着乔潇云的手臂,撒娇是青丘白狐们的特长,这点白小香天生就会。
乔潇云用手抚摸了下她的头部,因为额娘曾经也这么摸小动物,乔潇云在母亲的熏陶下非常爱大自然中每一个生命,大到动物,小到一棵植物,她都不曾伤害和砍伐……
乔潇云解下腰间束带,一头拴在陶案腿,将另一头穿过白小香下腹,交叉打了个蝴蝶扣,。
白小香全身发抖,拴着我干嘛?难道要卖了我?我也没肉啊,对,肯定要把我皮剥了做垫子,白小香想着想着,抖动的更加厉害。
这个家好恐怕啊,白小香想着全身颤抖,挣扎着往前窜。
公子,今日是夫人忌辰,我们要去上香,门外一个声音打断了白小香内心的恐惧。
知道了,乔潇云倒了一碗水,放到看陶案腿边,以便可以支撑住不会被打翻,径直走出了房间。
青乔从虚掩的门缝隙中看见了小狐狸:“刚才门口就听小瓜说您救了个小狐狸,这个白狐您打算怎么处理”?
一个面容青秀的男子紧锁眉头,像是担心什么。
嗯,知道了。
乔潇云牵走白狼,跨上白马朝着华灵山上奔去。
嗯?是什么意思。
青乔一个人站在院落门口,微微的笑了一下,需要陪伴?
这个铁树开花也不能找个狐狸啊!
两人骑着一黑一白两个高头大马向远处跑去,流星一般霎时间消失在远方。
不多久,停在了山脚下的静安居前。
静安居外,两个黑衣人站在门口,眼神谨慎的关注着四周的动静,仿佛随时会有人闯进来的。
乔潇云面前的佛台上摆着一个白玉观音,他伸手将一支梅花放到了观音手中,双手合十,紧闭双眼,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但眼角慢慢淌出了一滴泪水。
漆黑的佛堂里,光从窗棂格中穿过,直射乔潇云的身上,如同一把把利剑刺入他的身躯,光照射在脸上的泪痕上。
一阵清风吹过,孤雁的哀鸣传入静安居内,漆黑的室内中,乔潇云清瘦的身影映入青乔眼中,青乔慢慢退到门外,将门轻轻掩上。
关门前那最后一眼,看着公子那孤独的背影,心中一紧,眼圈顿然间红了。
门关上了,乔潇云猛然趴在观音面前的棉垫上,双手在泥地上抓出一道道泥痕,失声痛哭。
那哭是从身体内发出的,没有声响,仿佛心要从胸口迸发出来,穿过皮肉、衣服,炸毁这个小小的佛庵。
青乔不敢穿过这道门去劝慰公子,只能看着公子这样痛苦。
一个七尺男儿在宦官大德严刑拷打下都没有供出太子的行踪。
这个少年将军被宦官侮辱,并未表露出一丝痛苦,可每次看到太子痛苦,在太子面前确像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