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接受诊疗的第一天，顾如因还是有些紧张的。
天才蒙蒙亮，就起床了，本想开开窗户，透透气，结果就看着两个男人在打架，定睛看过去，来不及思考，便冲了下去。
“许耀扬！你特么的，你竟然跟因因离婚了？”
陈谨严这次本来就是单纯的去接孩子，但回了国内，感觉控制不住自己一样，一厢情愿的骗着自己，就是来看一眼，看一眼自己就走。
可他怎么也没想过，许耀扬会跟顾如因离婚！这特么算怎么回事？那女人一心就想扑回来找他，结果回来就为了离婚？想也知道是那男人的错！
“你特么有病吧！要不是你，我和如因会走到这一步吗？”
两个男人拳脚相向，又都是练家子，根本没有收着劲儿，拳拳见伤的样子。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顾如因下楼的时候，眼看着许耀扬被压在车头，一拳正对着他的脸，感觉下一秒就要打上去了。
男人们就跟听不见一样，并没有收手的迹象。
她没得选择，冲过去就抱住了许耀扬的腰，整个人都挡在前面。
“因因！你是不是疯了！”陈谨严要不是收手及时，这脑震荡都是最轻的下场。
顾如因还是死死的抱着许耀扬，直到感觉周边安静了下来，才松了手。
许耀扬全程就那么看着这个女人，这个还是会在危险面前，第一时间冲出来保护自己的女人，明明她才是最该被保护的人。
“你们别打了。”顾如因回身看着陈谨严，她以为自己已经不怕他了，可她始终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陈谨严的眼里感觉都冒着火，杀气特别足。
两个男人都不说话，顾如因顿了顿重新开口，“你为什么来？”
“我为什么来？我为什么不能来！”陈谨严对她那样的冷淡，始终接受不了。
吃过糖的人，就知道甜的滋味，你给他别的东西，他都觉得不如糖好吃。
“那你为什么来？”顾如因自知这边得不到答案，就转身看了另一个。她不懂，为什么明明最讨厌人际交往，却偏偏绕进三个人的感情里。
“我带你去看医生。楚楚说，第一次看诊，最好跟一下。”许耀扬解释。
“看医生？因因你病了？”陈谨严拉过顾如因的手腕，四处看了看，不觉得有什么。
顾如因拽开他的手，淡淡的说着，“心里有病。”
这一下还对不上陈谨严的思路，你说打打杀杀他擅长，但心理病是什么玩意？
许耀扬看着顾如因，一身睡衣，连脚上都是一双拖鞋，那样子，还有些狼狈，“去上楼换个衣服吧，我们就过去。”
顾如因点点头，就走了。
两人看着顾如因进了楼门，才重新开口。
“如因有很严重的心里问题，医生说，这些年，她没自杀，已经是万幸了。所以，我不管你今天到底来干什么，但你看在她给你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别在来折磨她了。”许耀扬已经无心动手了，今天他也是没忍住，现在这个样子，属实有些狼狈了。
自杀？万幸？这些年？陈谨严努力总结这些词，所以这些年，不过是她隐忍的好？她不过是一个随时会自我毁灭的人？
“我.......”
“你对她的伤害，这辈子我都原谅不了，但你如果要挡她活路，那大家就一起死！”许耀扬很少说这么不理智的话，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他不过是想等顾如因好起来，再来解决这些破事。
陈谨严好像到这一刻才发现，顾如因所有的不幸都源于自己。
“我能一起去吗？”
“不能！”许耀扬甚至都不用思考，就拒绝了。这男人简直没完没了了，“你最好趁着如因还没下来，赶紧滚！”
这是第一次，陈谨严没有辩，转身就走了。
他早就忘了拐来顾如因的初衷是为了什么，他现在一点报仇的心都没有，甚至那些仇恨在他眼里，都不如顾如因的眼泪来的深刻。
他到底在做什么！他这些年又干了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顾如因在屋里看着时间，也不能在磨叽了，就套了外套下楼了，全然忘记了楼下等着的人。
许耀扬在楼下等的有些久了，他害怕出什么事儿，正犹豫要不要上楼的时候，就看着她从门洞里走了出来。
顾如因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面色有些难看，“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吧。”
“没事，上车吧。”许耀扬开了车门，等她坐好，就关了。
上了车，两人也没说话，车里的环境，还有些尴尬。
“你脸上的伤，要看下吧？”
“没事。”
“反正都到医院了，就去看一下，很快的。”顾如因见不得那男人受伤，感觉比自己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