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期going剪辑出来了,发到你们群里四个小时,没有一个人回复。”
在手机呼叫界面看到了久违的名字,留在会议室听了良久唠叨、早坐不住的权顺荣当场起身,叽里咕噜地朝公司高管胡扯了一通什么理由,随即恭敬但迅速地打了招呼离场。他摸上门把手时,无意瞥见了玻璃窗口上倒映的一张眉飞色舞的笑脸,急忙轻咳一声找回表情管理。
结果方一接通,他在短时间内脑补的职场问候、个人近况嘘寒问暖都没有顺着听筒如期播放,权顺荣获得了一句来自对方的幽怨叙述。他靠着走廊墙壁站定,还是很简单地将这通意外来电划作开心事项:“诶咦,这不是今天特殊情况,大家有点抽不出空。”
“我知道,玧安情况比较棘手。”朴真心应当离手机话筒并不近,音量偏弱的同时透着股空洞,还有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掺杂其中:“可是你们不检查影响我们剪辑进度,如果有什么要调整的地方,我今晚就要半夜上工了。”
“我们Seventeen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不人道组合。”同是辛勤打工人,权顺荣可听不得这话,当即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现在跟他们讲,谁都不许今天看这集going,一切都等明天再说。诶,不过纳凉特辑剪完了吗?还是还有续集?”
“还没结束,你回去看一眼吧。”对方闻言又是一声大叹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集整体节奏看起来不是很好。可能因为Joshua和玧安麦克都出了问题,而且玩到后面大家都累了……亮点不是很多,我觉得适合放在年末库存里。”
其实那个工厂于权顺荣而言没什么可怖,成员们又始终分组拍摄,除了那个披头散发的未知女鬼和尚未上缴的三亿罚款之外,他没留下太多特殊印象。这样一讲,权顺荣的确回想起了些当日的细枝末节:“最后有几个孩子情绪确实不好来着,感觉小安的魂都快吓没了。”
朴真心啧啧两声没接话,那边传来通知连绵不绝震动声,紧接着权顺荣听到她越发紧锣密鼓地敲起了键盘:“你在写什么?”
分明只是公司策划部的一分子,朴真心却一如既往地统揽了大多数专业工程的督导权,工作根本不想他想象中那般轻松。她连剪辑这种东西都要事无巨细地亲自检查,更别说大型活动的规划和平日里绕着他们展开的各项方针了。
“两份东西,新的策划案——虽然可能是要排到2021年才能读到的剧本,以及试图在Pledis准备开口前阻止下期going照常播出的非官方制作组联合上书。”她平静道:“你知道小安的事现在网上风浪很大吧?”
发酵了不足二十四小时,几件毫无关联性的传闻便以爆炸性的趋势疯狂蔓延,可见平日里在暗处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人有多耐不住性子。不由分说地泼了几项足够判上艺人死罪的脏水,再装模作样地在里头浑水摸鱼些无凭无据的假料,又是根本不得国民垂怜的外籍爱豆,想彻底平息还需花些时间。
换谁能咽下这口憋屈气,权顺荣知道公司第一时间控制舆论表达态度是相对理智的决策,不然也不能跟在或阴阳怪气或暴跳如雷的成员后,老老实实地留在公司询问进一步安排。即便如此,他还是停了停:“这周going都可能停播?”
“不好说啊,校暴那人还在腹泻一样更新一堆毫无根据的聊天记录,我都知道慕玧安平时发消息的语气,简直扯得……”鼠标滚轮在他耳畔轻轻响了两声,朴真心念得毫无感情:“‘
Seventeen中国成员校暴争议当事人详谈:痛苦与泪水’,起的什么破标题,看起来是作文里主谓宾都凑不齐的国文差生。”
“真心姐,骂得好。”权顺荣立时被她逗笑,随即开始后知后觉地不自然,在走廊里张望了一圈是附近否有人来往:“诶,你在哪儿呢?跟其他staffs都在公司吗?”
似是察觉到他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朴真心如他愿轻飘飘翻篇,“嗯”了一声:“还在老地方,不过他们出去吃饭了,办公室现在没人。Going有空再看,你别跟着上火,我先挂了。”
“等会儿,等会儿。”知道她雷厉风行的执行速度,他着急忙慌地喊住这来之不易的通话对象,飞快了一眼电子手表上的显示时间:“你吃饭了没?要不一起,我是说,点个外卖之类的。”
“不用了,我下午跟大家泡过面吃,现在不饿。”她拒绝地也干脆:“有时间的话,下次吧。”
除了团建聚餐能抓到混迹其中的朴真心以外,权顺荣几乎从未在工作以外的场合里见到过她,而他竟然想不出能合理解释这个现象的理由。他觉得新奇,又不禁沉思,是他从未正式邀请过,还是她总推却地如此自然流利?
被许许多多起伏过又重归平寂的情绪包裹融化,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天的权顺荣,此时绝对称不上沮丧。他将手抄进兜里,摸到了一纸不知何时揣进去的褶皱小票,然后再度抬起头笑了:“哦莫,真心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艺人呢,每天比我还忙来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