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禾慌乱的拉着小棠走远。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去望魏谨暄了。
方才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何在今日将那枚小玉锁就送给了他?又为何伸出手去碰他的眼睛?
她那颗慌乱的心砰砰跳着,怎么都静止不下来。
要淡定下来,淡定……
她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可却是如何都淡定不下来。
脑海里尽是灯火漫天照耀下,魏谨暄小心翼翼拿出许愿灯,笑着对她说——
“我来找你放许愿灯。”
“昭禾姑娘,还不知道哪个愿望会是你喜欢的,我便将所有美好的祝愿都写下来送给你。”
“昭禾姑娘,我将所有美好祝愿都送给你了,你一定会平安快乐度过此生的。”
……
他说得那般真挚,她自是信的。
所以,她在那一瞬才会任由自己伸手,去碰那双装满她的眼睛。
平日里强装的淡定也掩藏不了内心那份触动。
可她最终还是回过了神,不能给魏谨暄造成错觉。
她还不能,不能与他太靠近。
所有的事情还没结束,她不敢去打这个赌。只得慌乱的收回手,迅速逃离。
“小姐,那枚玉锁不是您前些日子从玉石铺子才取回来的吗?”她见一旁的小棠疑惑着问她,“怎的今日却说是给魏公子准备的礼物?”
她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手中的册子,眼睛却是望着远处的。她开口:“魏公子今日送了我礼物,想了想总要回一份礼的,那玉锁被打造的不错,想着还有半块玉石没有送去打磨,不如就先将这一枚玉锁送给魏公子。”
小棠听了后,点点头,脑子一转说:“原来是这样,幸好还有半块玉石没有送去打磨,小姐您还可以拿去再打一块玉锁就是。”
她却是摇了摇头,告诉小棠:“剩下的半块玉石不如打成个别的样式吧,玉锁……只那一枚便好。”
“好的,小姐。”小棠挠了挠头,也没再多问。
她摸了摸项间,空空的。
前世,她将那一整块玉石都送去打磨了。
打了些发簪与钗子,剩下的玉石让玉石铺的师傅给打成一枚玉珏,她喜欢的很。
那枚玉珏她从那时就戴入项间,一直到后来死去,都没有取下来。
如今这一世,她忽然很想将那玉石打造成两份,一份之后送给魏谨暄。
这样的想法开始有了以后,她就决定打一枚玉锁。
玉锁,古往今来一直寓意长命百岁,寓意平安顺利。
多么美好的祝愿啊,正好适合送给魏谨暄。
那玉锁被打造好以后,她取了出来就很满意。
本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送给魏谨暄。
却不料在今日,这么快她就寻到合适的机会送给他了。
她又低头,瞧了瞧手中类似于书的册子。
估摸着是魏谨暄写下的什么东西,或者是里面藏着他寻来的名师画作。
很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府里再瞧。
至于剩下的半块玉石么,她想了想,说:“小棠,剩下的半块玉石,我想打造成一枚梅花玉坠,你觉得怎样?”
“当然好了,小姐,您本就白净可爱,再戴上梅花玉坠更好看了。”小棠点头赞许着,“而且,小姐您一直最喜欢的花便是梅花,梅花玉坠自然是最合适的。”
“既如此,那明日便将那半块玉石送去玉石铺子,让师傅再打一枚。”她轻笑着,望向那漫天的许愿灯与烟花。
她没有回头,自然不知道,魏谨暄一直在她身后。
却是没有靠近她,只是远远跟着。
月色下,两人各自怀揣着心事。
魏谨暄走着走着,没有注意旁边。
忽的被一人伸出的脚给绊住,差点要摔倒,还好他反应快,一个踉跄后稳住了。
他正想看看是谁故意绊倒他。
一抬头,他看见了梁文咏。
“魏公子,怎的这般不小心?”梁文咏明显是故意的,又一幅好心状,“这要是摔成个狗啃食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二皇子说得是。”魏谨暄气笑了,这人可真会伪装,这让他怎么能忍下这口气,他也故意道,“在这皇宫里走动是该注意些,免得被不知名的什么东西给绊倒,可就贻笑大方了。”
魏谨暄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这话说得真是恰到好处。
那梁文咏听了他的话果真黑了脸。
“魏公子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宫宴,如今你人又在皇宫内,若是说错话得罪人了,”梁文咏话语一顿,用手拍了拍他的肩,故意使很大的劲,又故意用极大的力气按压下去,嘴角哼笑了声,“可就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离开皇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