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该知难而退才是,可他却一把抓住刘婉的刀鞘,想横掰过她的刀鞘。若是在平时刘婉顺势抽刀便能躲过,可刘婉刚才受了他一二十招的的拳力,胸间正憋着一口气,加之竺铎下手极重。刘婉抽刀后,刀在手中打了个旋儿片了过去,想要收手却力有不及。
玉树道人在一旁大惊,忙出声劝阻,“请女施主手下留情!”接着掌间拈叶,咻地一声弹到了刘婉的刀上。那叶子本是柔软之物,可经玉树道人之手,便化作一支贯满劲力的暗器。刀锋一偏,刘婉又顺势借力吐出胸间那口恶气,随之刀锋停在竺铎的肩上。
刀都架在竺铎脑袋下了,他态度依旧嚣张,朝着刘婉怒目相向,冷哼一声,“朱雀寺打不过,就从江湖上找来帮手,怪不得敢如此嚣张。”言罢,无视刘婉伸过来的刀,一退步带着白虎寺沙门拂袖而去。
白虎寺的人走了,朱雀寺众沙门互相搀扶起来,处理伤口,归拢箱子,王戬才施施然走出来露面。
玉树道人对刘婉一揖,“此番多谢女施主相助!敝寺离此地不远,二位若是不嫌弃,玉树想请二位前往敝寺做客。”
刘婉和王戬二人此趟本是要去别的寺的,机缘巧合掺和到这里,现下正好承了玉树道人的邀请,于是欣然同意。
刘婉架打完了,才骤然想起,忙问王戬,“老和尚呢?”
王戬,“走了。”
刘婉,“什么时候走的?”
王戬,“我也不知,刚才看热...看你看得专注,他什么时候走得我也没发现,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找不到他的人影了。”
刘婉焦急,“老和尚不认路,不会走丢了吧?”
王戬略一思忖,“清凉山中沙门人来人往,说不定他已被别人捡到,这里到处都是修行之人,应该不会有人为难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
接着他又问玉树道人,“不知道人见没见过清凉山中有一位神志不清的老和尚?今日他迷路,我们跟着他怕他走丢才走到这里。可是他转眼间又不知所踪了。”
玉树道人眼中一动,面上仍无波澜,“阿弥陀佛,山中只有年高得道的高僧,何来神志不清的老和尚。这位施主所说之人,玉树从未听说过。”
王戬和刘婉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听他如是说,也不便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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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草木葳蕤,绿树浓荫,鲜花如锦,翠鸟轻啼,薰风微扬,已有暮春的气象。
一踏进朱雀寺山门,心中没由来地生出一股平和。庙宇高阔,殿堂静谧,寺内萦绕着一线悠悠的诵经声。阔大气派的殿宇,塑了金身的佛像,已经有些古旧的礼佛金器,能看出朱雀寺往昔辉煌。只是如今人烟稀少,香火寥寥,无端地透出一丝寂寥来。
住持玉芝道人是玉树道人的师兄。在听了师弟今日山下的遭遇后,向刘婉、王戬二人道谢,特意将二人请到客堂,让沙弥烹煮清茶待客。
玉芝、玉树二道人陪着王刘二人闲叙。
王戬,“鄙人有一事不明,还望住持能解惑。”
住持,“施主请讲。”
王戬,“既然汗王独信即色宗,拓跋族人多有跟风,白虎寺近年来得了不少的赏赐和供养。白虎寺为何还要和朱雀寺过不去?”
玉芝和玉树二位道人相视一眼,叹了口气。住持道,“早些年,我朱雀寺和白虎寺关系甚好,虽属不同宗派,但常有来往,互相切磋佛理教义,未曾有嫌隙。自新汗王承袭王位,独信即色宗,白虎寺香火渐旺,我二寺也不曾断了来往。”
“但是,近两年来不知哪里来的传言,说我本无宗的本无神功盖世,谁得此神功,便能保拓跋部千秋万代。那白虎寺听了传言后,嚷着要我寺交出本无神功功法,向拓跋部族公诸于众,不可独藏神功。”
“可本宗宗训,需得修习本无宗教义心法方可练本无神功,若有不懂的人练岔了气,后果不堪设想。我寺百般解释,白虎寺却是不信,一来二去生了嫌隙。这两年他们常借口挑衅,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就是为了要我寺交出本无神功功法。”
刘婉疑惑道,“既然明知与白虎寺有嫌隙,为何你们的驴车还要从西峰过?”
玉树道人,“这批物什本就是从西边过来,若是不走西峰,只怕多绕道两三日路程。也是我心急,想着我们若是低调行事,走隐秘小路,或许可以避开白虎寺的人。不曾想快要出山时,碰到了竺铎一行人。”
王戬听到这里,眼中幽光一闪,“朱雀寺走西峰运货,玉树道人想低调行事,那寺内知晓此事之人应该不会多了?”
玉树道人,“除了住持和我,就是负责采买运货的道森,道森乃我首席大弟子,其余凡带去的人,出发前并不知要从西峰过。”
王戬,“既然知晓之人不多,你们行了一路都平安无事,为何偏偏这么凑巧,要出西峰时遇见了人多势众的白虎寺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