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宋妗妘刚洗漱好微月就兴奋的走进来“公主,昨日咱们离席早,今日才知晓,昨日的宴会好生热闹!”宋妗妘好奇“发生何事了?”微月娓娓道来“先是李家小姐无意落水,醒来后疯疯癫癫的喊着要回家,听闻李夫人已经带回去请大夫医治了,再来就是孙小姐,也就是咱们昨日撞见那个,您昨日放过她,回到宴席便宣扬说她同小郡王已然是两情相悦,让其他女子莫要再惦记小郡王了。”
宋妗妘回忆起昨天挂树上的少年,分明是唯恐避之不及,何来两情相悦,于是吩咐微月“你带着些礼品去小郡王暂住之处,就说,昨日表哥与他下那盘棋还未下完,改日继续,重谢郡王昨日指导我棋艺,可惜被不长眼的人打扰,我还未参透,这回必不会如此,还望郡王不吝赐教。”
微月欲言又止,宋妗妘瞟了一眼说“有话就说”微月不解“不过是见过那人一面,何必帮他,再说了,表公子不一定配合”宋妗妘拿起团扇点了一下她脑袋“少操心,多办事”微月揉了揉额头嘟嘟囔囔“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的帮他,咱们与他又无甚交情。”宋妗妘头也没回“我闲啊,微云,走咯”
微云急忙跟上,路过微月时也伸手点了一下她脑袋“你呀你!多办事,少多嘴!”微月委屈“云姐姐!”
少女坐于阁楼之上,青色发带随风飘舞,如同杨柳河畔画舫上翩翩起舞的舞姬,轻盈又勾人心魄。侍女端来茶水点心,葱葱玉指抬起茶盏轻抿一口,粉唇轻启“事可办妥了?”微月回禀“已安排妥当,顾大公子说,殿下不必多礼,改日定然带着小郡王登门拜访。”宋妗妘勾唇“那我便等着了”微月无语“殿下,人家就跟您客套客套”
宋妗妘挑眉“我知道啊,我帮忙可不止要他客套一番。”微月只好作罢,聂文濯逛逛悠悠的来,宋妗妘都拿起筷子吃饭了,聂文濯气笑“不是请我吃饭么?不等我?”宋妗妘对着旁边的微月说“这藕有些咸了”继而才转头回聂文濯“表哥出门倒像那些闺阁小姐还得沐浴熏香梳洗打扮一番,实在等不了”聂文濯浅笑摇头“你同清源小郡王有私交?”
宋妗妘理直气壮的摇头“没有啊”聂文濯歪头凝视少女半响,而后勾唇一笑道“需要我帮你?”宋妗妘停箸抬眸,语气带着几分讨好“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昨日表哥同小郡王下了半日棋,棋局还未下完罢了”聂文濯点了点头“嗯”聂文濯向来聪明,怎会想不明白。
宋妗妘转头看着窗外纷纷落下的树叶,脑海里尽是少年的脸庞,微云急匆匆的推开厢房门打破了少女的思绪。
她犹豫看了聂文濯一眼,宋妗妘抬手示意“无妨,说”微云递过一节竹筒“微墨的简信”宋妗妘蓦地站起身来,聂文濯从未见过自己表妹这般,神情严肃了几分,宋妗妘看过信思索着,聂文濯询问“何事?”
宋妗妘交代微云“拿着我的玉牌进宫告诉陛下,就说我同表哥要去庄子上玩半月,这半月就莫要来打扰我”微云领命出去,宋妗妘这才坐下对聂文濯说“表哥,要劳烦你去京城外庄子上住半月了。”聂文濯闻言蹙眉“你要出京城?”宋妗妘点头“我前些日子,寻到了阿沅的消息,跟温家有关,得去一趟柳安府。”聂文濯点头“你只管去便是,京城有我”
宋妗妘走后,聂文濯回家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庄子上,无人察觉异常。两人在一个时辰后城门口汇合,出了京城宋妗妘翻身上马,聂文濯思索片刻,递了封信给宋妗妘,信封上还附着张纸条,又叮嘱“若是应付不来,我在柳安府有一故人,可助你。”宋妗妘来不及多想,既聂文濯说可信那便可信“表哥放心”转的想起什么来又说“若是表哥方便,过两日将小郡王也请去庄子上”聂文濯无语“京城的事有我,你到柳安府千万小心,莫要受伤。”
宋妗妘被他这严肃的态度惹笑,轻笑着宽慰他“我又不是寻常人家手不能提的闺阁小姐,论箭术,表哥可不及我”聂文濯安心了些,两人分道扬镳。
日夜奔波数日,就快进入柳安府的地界,宋妗妘此行不能打草惊蛇,只带了微云微月,柳安府内还有微墨和手底下的人,并不担心安全问题,三人坐下休憩调整一番,微月蓦地站起环顾四周神情严肃“主子,不对劲”话音刚落,一支箭羽破空而来,微月抬手便捏住箭头,利刃划破手掌,鲜血顺着手臂滴落。数十名少年骑着马飞奔而来,为首的黑衣男子翻身下马上前“对不住!姑娘可有大碍!”
微月将宋妗妘护在身后“阁下何人?”少年作揖“在下沈翊行,方才看到一只野鹿,不曾想姑娘在此,差点伤了人,姑娘可有大碍?”宋妗妘神情一凛,沈?莫不是表哥那位故人的家里人?若真是如此,沈家是柳安府首富,借沈家的势也更好行事些。面上笑着回礼“公子放心,并无大碍”少年思绪回转“这天色不早了,不知姑娘在这作甚?”宋妗妘故作坚强的开口“家长遭难,家产被叔婶占了去,我无家可归只得来投奔兄长的故友。”说完还佯装轻松的扯出一抹笑来,宋妗妘的容貌在满京城也没有几个能媲美,如今这副模样谁瞧了都得说一句可怜。
少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