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就又吵吵闹闹地追赶了起来。
得到信息的樱慢下脚步,拉着右侧的甚尔落在行进队伍的末端,冲其眨起眼睛。
“悟君说的总该相信了吧,我已经没事了。”
在此之前,那个六眼小鬼吐出嘴的每一句话,都跟樱这个堪比杜撰的总结毫不相关。
甚尔怀疑自己在幻听,又觉得樱不至于为给他定心就开始胡编乱造。
“可以申请回到现实吗?”
“这里就是!”
“……但觉得今天听到了很多谎话。”
“原来是认为我在骗你啊。可悟君不是有说吗——我现在拥有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关心则乱的术师杀手表示无奈:“我又不了解那些。”
谁会在意那种伸手要糖就会得到千万种的望族小鬼想要什么。
樱促狭地笑出声:“他想卖关子那就让他卖会儿好了,跟小孩子也要置气?”
我没有置气。
他们停下越发缓慢的步伐,伫在原地,挨靠着镇守之森与划分着本殿和外界的荒垣对视。
“……是你对他们的脾气都很好,有些家伙可是会恃宠而骄的。”
而他的定论在下一秒就立刻得到证实。
已经被甚尔认定是喜欢蹬鼻子上脸一类人的神之子,站在侍奉着神明的本殿内,向外挥手喊道:“樱酱!不要和大叔在那里眉目传情了,快进来喝茶,我可是带了棋牌游戏来玩的!”
你看吧。
被任性地抬高了辈分的甚尔没有说话,只单靠他啼笑皆非的嘴角就已然表达出其意。
樱被逗乐,捧腹间重启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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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人神后,纪真的生活过得可谓是朴实无华。
日升时开放神社为人还愿、驱除妖魔灾厄,日落关闭神社后又要拿着账本、拨起计算器,为一天神社内的经营、开销记账,偶尔会耐不住发牢骚:为什么这种事也要归神明掌管。
神本无善恶之分,而神器最初的作用则是做神明不偏离善路的道标。
但纪真过去曾是被善恶制衡的人类术师,且如今又胸无大志,纯在神社中靠天吃饭,又少与他人、他物接触,是以朝云留下的神器们大多不用时刻来看管她,而是行动在日本的其他稻荷神社间以维持气韵,和除去作乱的彼岸之怪物。
有着神明坐镇的神社,与单靠有名神的信仰而建立的神社不同。
白日里的所有工作都是下分给神使五狐的,只是需要祂们变作人类的模样而已。本殿内无神官,也无本职巫女,唯一生活在这里的正儿八经的人类,现下只有庵歌姬一人。
县内有专门与神社对接的部门,里面有着平安时期阴阳师的后代,和划分成咒术世家的那一脉不同,他们可以看见的是对常人隐去身形的式神或妖魔,而非诅咒。时常要巡逻在街道上,工作的内容和咒术界的窗很相近。
工作虽多,但好在上下一心、井然有序。
日常起居则指望着五狐与隔壁神社的留守神使——巴卫。
听说御影神社的土地神都离家出走十多年了,而失去主神维持气韵的神社则会变得日渐萧条,如今会去那里祭拜的多是上了年岁但念旧的老人家。
五狐和大妖怪巴卫是来来往往几百年的狐狸老铁们,而偶尔被巴卫顺道赠与手作美食的纪真,是被勉强爱屋及乌的那个。
总之生活还算惬意,除了时常在半夜睡得正香时被抓起来去解决妖魔这点。
今天还成,至少睁眼时天是微微亮起的。
打着哈气披上紫藤花纹的千早,纪真揉着眼睛说约好了和朋友见面,得早去早回。
跟在身后的凪生没忍住,好奇地问她:“纪真大人明明是神明,也还需要睡觉吗?”
纪真撇嘴:“如果不用睡觉来作为每天的尽头,那我就会产生一直一直在工作上班的错觉,谁会愿意去加班啊!”
似懂非懂的神器点了点头。
消灭妖物后,凪生与纪真告别说她接下来要到神奈川附近的稻荷神神社迅游。
人神寻思着这孩子怎么过去就爱四处奔波完成任务,现在做了神器也还是闲不下来。
是我太散漫了吗?不应该啊!
眼看玄日挂于半空,而清早出门时的晨雾也皆已散尽。纪真想起还答应了春野樱要碰面,便旋即放弃了无意义的内省行为,溜着三只善狐赶回神社。
才回到神社里面,就听见歌姬在嚎叫。
这精神状态颇有她当初刚认识五条悟的样子,于是纪真猜测是那烦人的六眼小滑头到了。
让红狐去把他们带过来,至少本殿里是有结界的,声音传不出去。不然这样没完没了再闹下去,万一被路过的行人听到,指不定会不会又要给县内写举报信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