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如回到房内,看着拿回来的椰子糕笑了笑,这人真是奇怪。
清晨,她与兰心在街上闲逛,为进宫添置物品。白府什么都不缺,但她还是想亲自给自己买些东西。
路过小巷时,里面传来一阵声响吸引了她的视线。是几个青年小子在围堵一群小孩。
“说好的昨日拿钱,钱呢?!要不是你们那个哥哥阻碍,本公子还会在这跟你们浪费时间?今日可被我逮着了吧,快拿钱!”
小孩们哆哆嗦嗦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围墙,退无可退之时,为首略高一些的男孩开口了。
“我、我们没钱……”
“没钱?没钱就等着挨打!”
青年小子声音尖锐,被藏在最后面的孩童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其他小孩慌慌张张去安抚他。
“哭,你还有脸哭啊?”
青年作势往前走了几步想要靠近孩童,小孩们连忙挡在前面,道:“求公子放过我们吧。”
白婉如急忙上前吼道:“哎哎———”她战术性拉长语气提高音调,“你们谁啊,干什么欺负孩子!”
青年转身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你是何人?”
兰心答:“大胆草民,见到白府小姐还不下跪!”
青年听后脸色一变,而另一位年岁稍显年轻的小子还不知道遇到了谁,嘲笑似的说:“一个小姐不好好在家刺绣,少来管我们男人事儿。”
为首的青年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骂道:“你妈的傻了?这是白府的五小姐,白庭域将军的女儿。”
于是几人连忙“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上,颤巍巍请罪:“贱民该死,不知白小姐今日路过,惊扰了您,还请您饶了我们一条小命。”
“说,你们为何在京城横行霸道。”
“小人…小人是在讨回公道。”
“放屁!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是真、真的。小人与其弟弟们在这京城保护百姓的安危已有些时日,会不时收取一些合理的保护费。可这些孩童仗着他们哥哥为所欲为已经很久没有交钱了。”
白婉如被他的胡言乱语气笑了,随即大骂一通,问兰心:“这小贼,你认为该怎么办?”
兰心正要回答,一道熟悉声音在身后响起。
“在下认为该惩五十大板,或断其双臂让此不得再行恶。”
白婉如回头见是者华,突然想起他昨夜的话,莫非…这些便是他弟弟妹妹?
“五小姐认为如何?”
“那…便五十大板吧。”
青年小子们听到这话瞬间背冒冷汗,浑身颤抖着哀求:“白小姐饶命,白小姐饶命!”
白婉如不以为然,“我不是已经饶过你们一命了吗?也不要你们断其双臂,还不乐意?”
几个青年哆哆嗦嗦不敢开口,白婉如哪里会知道领了白府的五十大板必是下身瘫痪无疑。
“兰心,把他们带下去吧。”
“是。”
青年小子们跪在地上抖成了筛子,鼻涕眼泪流到嘴角,嘴里还在哭喊着:“白小姐饶命。”
他们一边哭喊一边磕头,很快就磕破了皮流出了血。
白婉如有些不忍心,“算了,二十大板吧。”
几个小子惊喜得如重获新生,齐齐道:“谢白小姐饶命之恩,谢白小姐饶命之恩。”随即磕头也更卖力了。
领头的小子十三四岁,叫阿司,十岁就在这京城中混迹,无意中听过白婉如当年的事迹,从此对她敬而远之。
他印象里一旦有人被白婉如抓住机会,非死即残,无一例外。今日被白婉如放过,犹如菩萨开了恩。
白婉如看着他们仍一个个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赶紧让他们停下来领罚去了。
她又看了眼还站在墙角畏畏缩缩的那群孩子,招手让他们过来。
孩子们径直略过了她,跑向了她身后的者华。
“哥哥,你来啦!”
者华接住他们,担忧又生气地问:“才告诉你们近日不能出门,怎么都忘了?”
年龄最小的女童立刻“呜呜”地哭了起来,口齿不清道:“哥哥……想…你…”
者华无奈,轻拍她后背哄着。
白婉如上前抚摸了一下女童的脑袋,看向者华:“这便是你所说的那群弟弟妹妹?”
者华点头,“正是,多谢五小姐相救。”
“他们平日也是这样被那群人欺负吗?”
“是的,因为没有父母,谁都可以欺凌。我也没办法时时在他们身边。”
白婉如思考了一下,提议:“不如就让醉梦楼收养吧。”
“可是……”者华有些犹豫。
“醉梦楼平日有白府补贴,应该也不介意多这几个小孩。你过会儿便带着孩子们去找千尘吧,他们应该会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