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不确定林初有没有听到段鑫成私生子的风声,随意搪塞了几句:
“还能有什么新鲜事,无非就是今天谁家老公又包了个小三,明天谁又提了辆限量超跑,或者是最新款爱马仕铂金包包,谁受品牌青睐又被邀请去了秀场前排……”
真真说起这帮豪门贵妇圈的轶事如数家珍,韦家的小公主耳听八方,还是个财经记者,八卦的信息量是常人几倍。
林初窝在靠背椅上听她唠了很久,好似都没什么新鲜事,还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也不打断,当是听戏,只是后面问了一句:“这些人都怎么说我的呢?”
真真突然噤声,要她当面和林初说那些人背后编排好友的话,她做不到。
她怕林初还没从段鑫成车祸离世的痛苦中出来,又要承受他婚内出轨的打击。
“我想想啊……”林初咯咯地笑,心情貌似不错,“说我是豪门寡妇?”
“有没有人在背后可怜我空有个段夫人名号,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现在老公不在了,段家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真真没想到她自己编排自己还挺不留余地。
这让她怎么接呢。
“她们还真是这么说我的?”林初鼻子里哼出一声笑,自我解嘲。
“初初,你告诉我,现在好点了吗?”
真真不和她开玩笑了。
林初脸上的笑淡了点,听筒里仍然传出她咯咯的轻笑,“我挺好啊!”
那个“啊”被她拖得长长的,像是往常她撒娇的语气。
真真心里叹气,她说好,那就是不好的意思。
“初初,回来吧,我都想你了,三年了。”
电话里有瞬间的沉默。
林初刻意回避往事,昨晚和唐初年的对话犹在耳边,心又瞬间沉到谷底。
她眯眼望向窗外的阳光,喃喃地回答真真:“嗯,我也想你了。明天早上来接我吧。”
挂了电话,她起身从书桌上找了一支笔,在便签纸上写了一个邮箱地址,下面一行写着,如果不满意这个金额,请发账号到这个邮箱,谢谢。
包里的现金只有1000欧,她全数放在桌面。
推门,跨出去,然后再关上门。
林初没有再回头看这个学生公寓,将这一晚上的迷乱和坠落留在身后。
她要回去了。
林初赶到机场航班还没起飞,检票通道马上就要关闭。
“小姐,已经没有座位了。”地乘为难地解释。
林初轻装简行,只拎着一个登机包。听到没座位,她只是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张黑色卡片,推过去:“给我找个位置,头等舱。”
地乘大眼瞪小眼,看到这张卡片脸上的笑容殷勤了许多,她在键盘上敲了一通,将林初请进了头等舱的机舱。
海市清晨七点多。
韦真在出口处等着,半天没看到人出来,心下疑惑,以为这人又放鸽子。
直到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韦真看不清她的脸,勉强看清她的额头,她围着这女人绕了几圈,端着手臂叹气:“这哪来的难民?”
“嗯,非洲来的。”
林初拉下一点墨镜,哼哼直笑。
韦真横她一眼,抢过她手里的箱子,挽着她往前走。
走着走着,林初听到一阵抽泣声。
“……”她停下来,转身无奈地将真真抱住,“哭什么?”
韦真没看到林初眼里的晶莹一闪而过,她再抬起头时,林初依然顶着那张无懈可击的脸。
“害我担心了很久啊,三年你都不回来,都以为你死在国外了。”
林初心想,就差一点了。嘴上说得却是:
“哪能呢?姐有的是钱。”
“还知道你有钱啊,你不回来岂不是便宜别人了。”
“这不是回来了么。”
两人相视一笑。
韦真没带司机,自己开车,开的还是她那辆很低调的小奔驰。
“没必要包那么严实,你回国的消息谁都不知道。” 她转着方向盘说。
“哼,我走了三年,别人早忘记林初这个名字了吧,我可不是怕被偷怕,只是觉得晒黑了点,把自己捂白一点。”
林初拆了头巾,摘掉墨镜。
韦真斜睨着她,要不是在开车,她现在很想敲林初的头,她这哪儿黑了,白得像张纸还说要捂,真是气人。
“想住哪……?”一番闲聊后,韦真正经地问她。
“去你那。”林初闭着眼答。
韦真的公寓在海市电视台附近,城中CBD中心地段。
这里是个大平层,韦真只留了两间房,其余全部打通,超大落地窗,窗外的车水马龙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