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羡婧坐在副驾驶上调试着车上的音乐播放器,因为从买回新车来一直是钟神秀在开,所以这个功能从未使用过。任羡婧一脸愁容:“袁彤彤说她哥叫袁刚,这全市叫袁刚的也太多了吧。”
“派出所我们是不能去查的,”李存真将车缓缓驶出小区,看上去并不怎么焦躁,“不然我们就先蹲进去了。”
“要是段云旗还没投胎就好了。”任羡婧说了句没用的废话,终于调好了播放器,音响里骤然传来震耳的DJ乐,任羡婧手忙脚乱的再次调音量,“要不你叫鬼司来问问,要说户口他们最清楚了,你送走的鬼那么多,他们总该卖你一个人情。”
“算了吧,他们一向标榜绝对原则,什么都不会说的。”李存真想起小黑离开的那个夜晚,苦笑了一声,“问了也是相互为难。”
任羡婧看着李存真打了个方向,似乎她心里已经有了目的地:“你这是去哪?”
李存真:“要是我说袁刚这名字我很耳熟,你信吗?”
任羡婧:“你说什么?你开天眼啦?”
“虽然我还不完全确定,不过我们先去试试也无妨。”李存真努了努嘴,“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任羡婧注意的侧头看了看李存真,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李存真没说话,继续驶向她十分熟悉的一条路。
时间倒回七天前,那个冰雨交加的日子。李存真拎着关东煮,打了个趔趄。
什么声音?不知道。
李存真关心的看了看关东煮,走向温暖的家门。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旧仓库里,是另一番景象。
那声当时听起来微乎其微的“救命”,此刻在她心中无限放大,如一声惊雷般震的她浑身发麻。
李存真把车停在了金剪子门口,任羡婧纳闷的看着她:“早不做头发晚不做头发,该不会今天这个节骨眼了,你要做头发了吧?”
李存真还是没回答,顾自下了车,推开店门。
店长熟络的迎了出来,李存真开门见山的说:“我找Tony。”
店长:“您贵人多忘事吧,Tony早就辞职了。”
任羡婧拉了拉李存真的衣角:“干什么呢你?”
李存真:“人辞职了,劳动合同总有吧?”
店长怔了怔,压低声音小心地问:“是不是Tony在外面得罪人了?”
李存真沉声说:“杀人了。”
店长惊讶的倒退了一步,连连摇头:“不会啊,不会的,Tony不是那种人。”
李存真不耐烦地抱起胳膊:“Tony真名叫什么?”
店长:“袁,袁刚。”
李存真双唇紧紧一抿,看向无比震惊的任羡婧,李存真在心里冷笑一声,向任羡婧传话:“没想到啊,给我做了十几次头发的Tony,就是袁刚。”
任羡婧想到Tony和气礼貌的样子,强压下自己的心慌,心下回道:“会不会是重名?”
李存真闭上眼睛,一段散碎的回忆袭来——
Tony:“小姐你少白头也太严重了,平时很辛苦吧?”
……
Tony:“现在不是流行理发师起英文名吗?就叫Tony呗,叫什么都无所谓。”
……
Tony:“我家里还有个妹妹,很争气,年年都考第一。”
……
李存真结束回忆,盯紧店长:“借一步说话。”
李存真和任羡婧半是邀请半是要挟的把店长架上了车,三人一同坐在车的后排,一左一右将店长夹在当中。
李存真:“Tony,袁刚,他有妹妹吗?”
店长:“好像,好像有……我,我不确定……”
任羡婧:“你知道袁彤彤吗?”
店长:“不知道,袁彤彤是谁?”
李存真皱了皱眉:“袁刚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
店长:“我真不知道……我们就是同事关系,他认识谁我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任羡婧:“你别逼我把你的员工挨着盘问一遍。”
店长:“不是,你们算哪根葱啊!你们是警察吗?你凭什么对我刑讯逼供啊!你们再影响我做生意我要报警了。”
任羡婧和李存真对视一眼,这家伙油盐不进,很有一套。任羡婧作势要打开车门,偷偷读取了店长的思想:“你下车吧,去报警,我顺便也跟警察叔叔说说你这二楼涉嫌□□□□的事。”
店长吓得腿一软,这时任羡婧的手机响了,店长差点瘫到任羡婧肩上,任羡婧嫌恶的耸肩把他弹开,接起电话:“师兄?”
钟神秀:“我说你们这办事效率我也是服了。”
任羡婧:“又怎么了?”
钟神秀:“别找了,袁刚和田小军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