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裳?”,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两百多年前你是不是穿着一身红衣,整日在山里转悠来着。我当时就在想,你一直在外边转悠什么,怎么不找个地方歇歇,不累嘛。”
阎小六更加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别的不多,债一定多;别的都没少,脸却彻底丢没了。
桑暮凑近他一点儿,小声道:“你这都干了些什么?”
阎小六摆摆手道:“没了没了。”
他统共就进来两回,家底全让人翻出来了。
槐柳冷声冷气道:“最好没了。”
阎小六:“……”
最先认出阎小六那人纳闷道:“二百多年前你一直在林子里转悠,一百多年前跑到黑水边算命,之前你不会在林子里绕了一百多年才进来吧。那你最近这一百多年又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看见你人影。”
旁人笑道:“估计是去哪儿潇洒了吧,毕竟一百多年前这边还没有城池呢,我们当时不都还住树洞呢嘛。”、“就是就是,肯定是找地方去发财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不知道是谁突然间反应过来不对,笑着骂道:“发财个屁,他要是发财了能越穿越差。”
桑暮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向阎小六,道:“好像没说错,这两个中间的一百多年你去哪儿了?”
阎小六无语。楝北道:“你猜。”
猜个屁。槐柳在心里骂了他们俩一句没脑子。
这群人为什么一百年间没见过阎小六?因为他从这出去了呗!屁大点的幽都,至于走一百年!
“行了行了。”槐柳青着脸,道:“都散了吧,没热闹可看了,散了散了。”一群人“怯”了好几声,最后不情不愿地走了。
槐柳转身,抱着手臂置于胸前,道:“你上次就是靠着算命,坑蒙拐骗寻的人?”
阎小六:“是。”
不过他不太想承认自己之前是在‘坑蒙拐骗’。毕竟算命的签和六爻是跟人间的道士借的,求卦的鬼生前的事是玄一帮忙查的,而且算的其实还挺准的,并且很好寻人。楝北道:“那我们这回怎么找?接着算命?”
接着算命恐怕是不行了,一没卦,二没签,连他那身衣服都没了,旁人一看他这个给人算命的这般落魄,肯定不会再相信他的卦。阎小六沉默片刻,道:“要不我们分开找吧,东西南北一人一边。”
楝北和槐柳应了一声:“行。”俩人一人一边,走得倒是痛快。
阎小六看看他们俩走的方向,寻着中间的方向离去。桑暮转身走另外一边,刚一转身,立刻骂骂咧咧道:“你们几个孙子真不是东西,变着法儿的坑小爷。”
三个人给他剩下的方向是城门,他再往那边走就出去了!
一炷香后,三个人在传音阵中听见他扯着嗓子喊:“不是说寻人吗?也没人告诉小爷喝了鬼魂河水的人长什么样啊。”
阎小六揉了揉耳朵,亲不自禁地想:“以桑暮这脑子,是怎么进叁红殿当差的?”
·
三个时辰后,城门口。
在城中寻人的四鬼转了一圈,又绕了回来。人间的城一城四门,东西南北各一个,幽都里的城却只有一个门,四个人在城中遇上,换个方向又走回了回来。
桑暮摇了摇头,楝北一摊手,最终三人都将目光投向阎小六。阎小六哭笑不得,道:“我也没找到。”
槐柳看看楝北,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桑暮道:“出师未捷身先死?”
楝北道:“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
桑暮当即骂道:“你们俩真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小爷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跟你们俩一块出来。”
阎小六被他吵得脑仁疼,揉揉眉心,道:“看来这次,变故真的出了不少。”
从暮鼓钟提前敲响他就该想到,此行定不会顺利。却不想这个不顺,竟是让他们寻不到一个鬼。楝北谨慎地道:“这次的变故,会不会和此地新晋的鬼王有关?……毕竟最大的变故就是他。”
槐柳抱着手臂,道:“那就去他家看看呗,万一呢。”
阎小六眸中一亮,也不是不行。他道:“要是想进鬼王家,不如等等明日。明日他大婚,家里的守备应该会松懈,而我们几个也得准备准备,千万别出意外。”
三人皆是不解:“准备什么?”
阎小六淡淡一笑:“……自然是准备嫁衣了。”
·
夜,城外山中。
四个鬼大眼瞪小眼,盯着一盆血水无措。
阎小六道:“不知,三位谁想先身先士卒?”
另外三只鬼你看看过、我看看你。楝北问:“怎么卒?”
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