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笨”，他也“笨”。
陈醉还是当面去问了林曦悦，得到“还你人情”的答案。
“还我人情？”
“嗯。还你上次替我出头的人情。”她神情平淡，悠悠说。
他突然像断了弦的琴，一下子呆住。
“我帮你出过的头，自己都记不清了。”他没经过大脑思考似的随性道。
说完这句话，林曦悦自然哼出声。
“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就像你刚才说的。你记得你帮了我多少次，全都告诉我。”这话不软不硬，恰似一根藤条打在陈醉身上。
本就只是无心之言，他有些作羞地摇摇头。
林曦悦咧嘴轻笑，便侧过身去，随手拿起桌上酸奶，不料被陈醉挡住。
“你做什么？”她被动作吓到。
“喝水，别再一个劲灌酸奶了。”
接着，他一把将酸奶夺过，林曦悦嘴角边还残留着奶渍，一时说不出话来睁大眼睛看着陈醉。
陈醉赶忙把酸奶放在桌上，样子心虚得很。
“我知道了。你说你紧张什么？”林曦悦微微一笑，语声低沉悦耳。
“没有。”他用严肃的口吻否说。
林曦悦把酸奶盖起来放在书包里，向陈醉摊了摊手，轻松俏皮道：“不喝了，我喝热水......这回放心了吧！”
说完，她当着他的面闷了好几口。
......想到这，他轻笑垂眼。
“怎么了，你笑什么？”
“笑你傻呗，什么事都要自己扛。”
林曦悦若有所思冲他挑眉，要听他继续往下说。
随即，陈醉轻咳一声，低声道：“往后，每天早上七点学校路口旁的摊饼店见。”
听完，林曦悦怔住，眸色微亮。
说完，陈醉小碎步离开教室。林曦悦还以为自己听错，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肯相信。除了家人，还从未有人对自己这样上心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
林曦悦整个人的气色比刚才要好上许多。于是，她起身跟着他出门。
她特意放缓了步子走在他身后，看顾着陈醉的背影。
真正了解过后，林曦悦发现，陈醉现在少了先前的高冷和生人勿近，不知不觉中添了几分傻气。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两人不知道，刘子阳和黄萌萌就躲在校医室外。俩脸姨母笑。
刘子阳的听力是格外好，除非用在英语上。
“萌萌！明早7:00我们也不见不散！”他语气欠欠地说。
“......收起你那死样。”
于是自此过后，卖摊饼的老奶奶家又要多了四位客人。
林曦悦准时赴约，没成想陈醉到的比她还要早。
早晨人流量大，林曦悦在那么些穿校服的同学中一眼看到陈醉，即使他并没有很突出。
“本来想直接给你买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你跟奶奶说？”
待二人距离靠近些后，他盯着她，低声道。
“不要花生米和果篦，加火腿肠和土豆丝，放辣酱。”林曦悦看着陈醉大声喊说，这吵闹，怕他听不清似的。
见其模样，陈醉挑了下眉扬唇启笑，摁摁点头。
“哟，都在这啊？”背后一阵扬言。
林曦悦和陈醉对这音色再熟悉不过了。
“刘子阳你怎么也来了？”林曦悦不解问道。
“嫂子别问我，问大哥啊。”刘子阳坏心，冲她挑眉。
林曦悦歪过头，“什么嫂子，别瞎说......”
林曦悦缓缓低下头，耳朵根的红晕发丝已经遮不住了。整个人向里挤了挤。
陈醉杵捣刘子阳两下，直接用眼神让他闭嘴。“好好好，我不犯浑了。”
黄萌萌迟来了点，一来就略过刘子阳的热情邀约，直而抱住林曦悦，两小姐妹做伴。
“怎么不说话？是觉得我和黄萌萌打搅你的约会了？”刘子阳不闲一刻的打趣，陈醉哼笑，咬牙切齿，憋着声含糊不清对其说：“嗯...回班你就完了......”
刘子阳猛地展颜，五官都变得紧凑，有点害怕。
黄萌萌：“这厮又犯什么病了？”
陈醉：“他抽风了。”
林曦悦好奇回头看了两眼，忘了脸上泛红还未消。记起时又赶忙撇头，礼貌接过奶奶递来的两份煎饼。
“走吧。”
“你不吃吗？”林曦悦诧异，叫住向前走的陈醉。
“在家吃过了。”闻言，慢条斯理回复。
“吃过的话，你等我做什么？”林曦悦又不懂了，怔然问道。这一时让陈醉编不好借口。
他怵目“啊”了声，快速给刘子阳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