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林曦悦的成绩冲到了A班。
即使英语成绩依然不理想，但双理科已不再成为她的拉分项了，这对于她来说是不小的进步。
林曦悦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份苦尽甘来的喜悦，迫不及待就要与陈醉分享。
他的态度却比较冷淡。
“你要再接再厉。”陈醉慢悠悠说道。
虽温柔的话语可林曦悦听不出一点欣慰，这多少令她有点挫败。
“你不开心吗？”她微探过脑袋，凑上前小心问。
陈醉轻叹一口气道：“不是。恰恰相反，作为你的老师，我比你还要高兴。”
说到这他顿住了。
林曦悦着急往下问：“然后呢？”
“......”他忽变得特别哑口。
大约是重整理好了措辞，才继续道：“但是，你现在的进步离目标还远远不够。”
陈醉一字一顿，表情肃然，很是坚决。
林曦悦的样子不明白似的，搬出他之前说予她的话：“...你不是说，一点点的进步都值得表扬自己吗？”
说话时，那掺着复杂情绪的双眸直直望着陈醉，一时间，让陈醉不知该往哪看。
眼神飘忽不定后，终又肯定落在她身上。
“因为我希望你在享受胜利的时候，也可以十分敏锐地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他怕林曦悦不理解，继续解释道：“在你开始得意时，身边没有几人会因为你的得意而为你骄傲，更多的情感是眼红与自责，这样的情感难免不被人逐渐转化为无边的妒忌，往往也会对你造成伤害。”
她的钝感力太强，人又活得不现实。
不好相处加上自身力量弱小。
这样的人，往往只能吸引来恶意，带来厄运。
好在如今，她开了很多窍，人不再那样愚蠢，不再心比天高。陈醉说到一半时，她便全明白了。
“所以，你是希望我不要再受伤害，对吗？”
林曦悦双手搓揉着裤脚，整个人状态有些紧，害怕自己说错般。
陈醉倏忽出笑。不杂任何目的的憨笑最能打动人。
“当然。”他肯定说。
“不过你还漏了一点。”他用打量的眼光看向她，像要准确捕捉她此时的神情。
“什么？”
“希望你对外界那些难免的恶意勇敢说不。”
道完，陈醉再次发笑。不过这次上了刚才的那份可爱，更多的是，信任。
因为信任，他自欣慰。
不出他所料，眼前的小姑娘总在这种时候会愣怔片刻，最后满眼笑意地，十分坚信地道：
“一定！”
陈醉简简单单回了个好字。
当他还想和她做些玩闹时，她已经在小跑回班级的路上准备大扫除。隐装的慌张模样，怕不是担心自己迟到会被骂。
陈醉定望着她娇小，渐渐远去的背影，伸出拉勾的那双手默默收回。
*
期末考后的大扫除，每一到这个时候项习文都会格外认真。
地板上的污渍斑点、窗台水槽、电风扇，就连讲台上每处的缝隙里都不许让她发现粉笔灰，不然那位负责区域的同学少不了一顿骂。
这是她的一贯风格。
暑假的致家长一封信，作业书卷，与高二的衔接工作......项习文奔波于各种大小会议，忙得不可开交。
若不是这些，换作平常她肯定亲自盯及的大扫除。
这次，就全全交由陈醉负责了。
既然如此，和陈醉日常交好的，这时候明显要轻松很多。
比如刘子阳，连座位都不下。
“刘子阳，你这也太过分了！一整个坐着不动，你当雕塑啊！”
刘子阳的脸猝不及防地被蓝抹布甩了下，诧异地叫唤出了声，他不用睁眼，猜也知道是黄萌萌。
“除了这丫头没人会闲得去约束他。”他心小声骂着。自己选的同桌，自己种下的苦啊！
“哎哟我的大小姐，陈醉组织卫生那就等于没有，你慌什么？”刘子阳一把用手抹过脸，怡然自得道。
他拉过黄萌萌在他身边坐下，还不忘招呼离他几米远的林曦悦。
林曦悦从开始到现在手就没有歇下过，见她一会扫地一会擦窗户，连擦黑板的活都需要她来干，惹得刘子阳好生奇怪，于是问道：
“诶！陈小儿，你怎么给林曦悦布置那么多任务啊？”
刘子阳扬言疑惑，陈醉顺着话在班级里寻找林曦悦身影，他也奇道：“我只安排了她扫地......”
“那她在忙什么？”黄萌萌不解歪头后直接走到林曦悦身旁。
这才得知。
扫完地后，田佳怡说是要去老师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