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灼看见它们进来露出些许惊慌的表情,她躲在树后、“你们是谁?”
打头的仙侍对简灼弓着身子“简姑娘,您与帝君的婚期已定在十天后、帝君说简姑娘此行受了不少惊吓,岁梧神君救了你,特允许你这些日子就住在栖銮宫里,等十日后从栖銮宫出嫁。”
简灼心底冷笑,天帝想让她从栖銮宫出嫁无非是怕她回东海被父皇瞧出端倪罢了!她垂下眼掩住心中泛起的疼痛与仇恨的情绪。
她被东瀛魁宿下了惑心术,现在可什么都不知道呢,想到这她没有说话。
那些仙侍见她许久不说话,以为是简灼被高兴冲昏了头,她们张罗着把拿过的华服与珠宝一起送进了简灼的屋子里、简灼的手指握的发白,冷眼旁观着她们的笑脸。
红药与红央这时回来,她们见过宫中这么多人,先是过来看看简灼的情绪,后又得知简灼十日后要与天帝成婚的事、
一时之间表情复杂,那日灵界的事她们也听回来的神将说了些许,虽不知全貌但简灼的受的伤多半是因为天帝,她现在没有了记忆,还被下了惑心术、真不知道这婚事到底是喜是忧。
红药想到岁梧,不行,得尽快告诉神君才是!
转眼间又过了九日,简灼 坐在床榻上,这些日子天帝一直未曾露面,只是不断的派人送过来许多珍贵的物品、现在整个天宫都认为天帝对她的爱之深,宠之切。
简灼心底想笑,他这是在灵界被东瀛魁宿说中心事没脸见她了吧。
就在她愣神时,房门从外面打开 ,岁梧走了进来。
明明他的神色与之前见他时别无二致,但简灼总感觉他好像很虚弱很虚弱、
岁梧拿着神桑木熬的药汁的来到简灼跟前,他没有说话一双凤目睨着简灼、把药汁递给简灼。
简灼知道她此时应该装作不认识他,但她不想像骗红央她们一样骗他、她接过神桑木汁,应该说一声谢谢的、但她没有。
她张了张嘴,把话咽了下去、岁梧是神界的人,若是知道她想做的事会不会后悔救了她、
她仰头喝下神桑木汁,出乎意料的并不苦,还夹杂着甜味、
岁梧的眼神停留在简灼身上片刻,转身离去,就在简灼以为他不会同自己说话时,他停在门边,对她说道“若是不想嫁给天帝,可以不嫁。”
简灼猛地抬起头,他背对着简灼“今日子时之前,我回归梧山。你可以来寻我。”
说完,他抬脚走了出去,
简灼的视线追随着那一抹红衣,手指微颤、
想起那双金色的眼瞳,简灼心底真的动摇了一瞬、但在一瞬间过去后,她眼神恢复清醒、她不能走,她无法轻易的放下仇恨,她是一个不幸的人,就把这份不幸带给那些伤害她的人吧!
她已经深陷泥泞,做不到放过自己、
岁梧神君那样好的人,她该离他远点。
夜晚,岁梧坐在凤凰花树下,手中拿着一盏梨花酿、他盯着那个紧闭的房门,他对简灼说是寻他、但只要那门内的人打开房门,他便会带她走。
他在见到简灼第一眼,就看清了她眼里的悲伤、她不仅没有失忆,想必连那木灵说的话她也听见了。
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岁梧活过几十万年,看尽世间多少别离爱恨,却始终无法参透她的“爱”、更无法理解她的执着,她假装失忆,蒙起眼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他在凤凰树下对月独饮,再等等吧……
子时——
岁梧看向月亮,绝色的容颜在月光下像是蛊惑人心的鬼魅,只是这鬼魅眉眼间带着一丝失望和脆弱、金色的琉璃眼仿佛没了光彩、他笑了一声,仿佛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一个上古神帝拥有无上修为,珠宝美人无数,世间再无人比他过的恣意、何故因这一条小火龙乱了思绪。岁梧饮尽杯中酒,歪着身子站了起来,脚步有些漂浮。
红央与红药上前扶住他,他双颊两团红色,眼神迷离,眉眼弯弯的对她们说“回家!”
这时,九重天宫飘起飞雪,雪霜染上了岁梧如墨的发丝,岁梧挣脱开二人扶着他的手,孱弱的身影伸手接住雪花,就像是普通的宿醉一般,天真又迷离。
红药忍住眼中的泪水,神君明明是千杯不罪啊……
天庭是没有雪的,能令这九重天宫下起雪的,只有上古真神。
岁梧走后,简灼独自站在栖銮宫门外、看着远处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明日她的大婚,这个时辰天宫里来来往往的仙侍还是不少,许多仙侍惊异于这场大雪,她们新奇又开心的说说笑笑。
一个仙侍看到简灼,她笑着对简灼说道“简姑娘的运气可真好,九重天从不下雪,偏偏在您大婚前夕下了一场大雪 。”
另一个仙侍也友好的说道“听说凡间有一个说法,若是结婚前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