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被炼药的人。”
军师本来是不愿的,但看到白辰夕的眼神,最终他点了点头。
五人和军师约定好再养一天伤,明天一早,军师假装从客栈逃出去,五人跟踪。再遇到人的时候,军师表现出识时务,不再反抗。为了避免疏漏,白辰夕检查了军师身上所有的伤,确认可以做出一样的痕迹。
离开军师房间后,其他四人都看着白辰夕。
走出几步,确认军师听不到后,楚济先开了口,“你昨天可没说过是这么做,知道有多危险吗?你的命,可不只是你自己的。”
白辰夕拍了拍楚济的肩膀,“放心,如果发现不对,我不会硬撑,打出来就是了。”
“功夫再好,你也不能这样无所忌惮!”楚济有些愤怒,“骄兵必败的道理,白公子不会不知道吧。”
“师兄……”陈晴扯了扯楚济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这样。
“师兄,”楚语也开口了,“他是真血,但他也有自己做主的权利。你可以劝,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性命系在他身上,就要求他做事。”
“你什么意思?”楚济皱着眉头看楚语,楚语并不畏惧,眼神似乎有些针锋相对。
“我这么做,不是瞧不起他们,而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白辰夕开口,挡在了楚语身前,“我们不能一直无能为力下去,如果为了安全,一点险都不敢冒,那就是无条件向命运妥协。”
楚济看着白辰夕,一时无言。
“我和他单独说几句。”楚语说完,拉着白辰夕到旁边。
两人站定,楚语看着白辰夕,低声道,“确实危险,要是为了我,就不要冒险了,要是为了其他的,我不拦你。”
白辰夕眼神有些复杂,“这话怎么说?”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和我过去的经历有些像,有些于心不忍?”楚语低声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你非要这么冒险的理由。”
“那救与不救,对你而言,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就算有,也不过是一点点心里上的慰藉,甚至还没有你去冒险的担心多,哪里值得?”
两人对视了片刻,白辰夕叹了口气,“你确定,为了谁,我们真的还能分的那么清吗?”
“那我可以问你,为什么必须要这么做吗?”话是这么问,楚语却显得底气不足。
“我以为,你一开始就会直接问呢。我告诉你原因,你答应我,下次想问什么都可以问,不要这么疏离客套,不要和我划清界限。”白辰夕声音温柔,像是请求,又像是低哄。
“总该有些余地,你也早晚会有不希望我问或者我知道的事。”楚语抬眼,看着白辰夕,“如果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不想告诉我,我也相信你,不行吗?”
听到楚语这样说,白辰夕心里好过了些,“我尽量主动说,但你答应我,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还是问出来。总有些事,可能我会忘记告诉你,或者不知道它对你的意义。”
“好。”楚语点头。
“我承认,这个计划,有一部分是出于你的遭遇。让我觉得,能多救一个人,就多分救赎。”白辰夕正视楚语,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而且,我有点想体验,至少想亲眼看看,药人是什么样的。”
“可他们不算药人。”楚语并不认可,“我也没有那么惨过。”
“但我想看看,让我多心疼一点,不好吗?”
“没必要,”楚语的眼眶有些红,声音仍然冷静,“你的心意我知道,但只是为了心意,没必要这么冒险。我相信你的功夫,有风影随流,他们不一定能轻易伤得了你。但炼药的地方,你会看到很多人,非常惨烈。你能做到,不受他们影响吗?就算功夫不行,药物对你没有用,他们仍然可能有非常多的手段,比如用快要炼成的药,刚来的人威胁你,比如有各种各样的机关等着你。你要知道,那种地方往往都在很隐蔽,天然机关所在的地方,他们不一定打得过你,但未必不能困住你。”
楚语说着,抬头,却发现白辰夕的眼眶也有些红了。
楚语愣了片刻,白辰夕却伸手抱住了她,“如果有威胁,我不会就范。就算心里很难过,我知道孰轻孰重。我不会太贪心,知道自己该执着的是什么。我会小心探路,也会小心不被发现。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可是为什么呢?”楚语还是不理解,“非去不可吗?”
“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觉得这是潜入他们最好的方法。不管是祭坛,还是天福堂,我们都是跟踪,保障了自己安全,也除了他们,但得到的信息,接触到的人,都太有限了。明明找到了那些看起来像继血的人,可我们却没有看到他们的炼制过程,是不是相同,有什么相似。我们需要这些信息,哪怕能提供一点点新的思路,都是好的。”
两人对视了良久,最终,还是楚语低声谈了一句,“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