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皆是哗然!
此事远比虞清玥之死更令人震惊,在场各门派惊讶之余,竟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只呆愣着看向祭台。
明氏仙府之中,一道清朗的嗓音稳稳传来:“当年师心御院主病故的时候,我与悬壶殿主虞清瑛皆在场。他的病亡,与陆院主没有任何关系。”
灵昭只觉得荒谬,茫然地想:我何时杀害了义父?我怎么不知是我做了这种事?
义父病故的时候,明含章也在?
紧接着她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警告云海下的众门派。老院主师心御病故的时候,无论他是否在场,他这番话说出口,便直接表明了明府会站在灵昭一边。
闻仁凛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力气不足,张口便吐出鲜血不断。就在他将死未死的时候,自云海之中,一道灵压忽地从天而降,当即将闻仁凛打得灰飞烟灭!
秦修真人手持拂尘自云端而降,脸上努力现出几分怒色:“逆徒!肆意杀人不说,竟还妄图栽赃院主,真是罪该万死!”
他咬着牙,闭着眼念道:“……罪该万死!”
转身看向灵昭的背影,秦修安慰道:“院主不必放在心上,这孽障胡言乱语而已。”
灵昭拂袖的手指顿住了。
秦修真人向前走了一步,方要对灵昭再出言安慰,待看清她的面容之后,却猛然一怔:“是……是你?”
灵昭抬眼道:“……什么?”
“无事、无事。”秦修真人迅速恢复了冷静,沉默片刻,盯着她的面容道,“方才那罪徒说老院主师心御是你所杀,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们都知晓老院主乃是并病发身亡,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闻仁凛临死之前疯疯癫癫,他说的这些话完全不可信。”灵昭淡声道,“实不相瞒,方才我与他对峙之时,他甚至悄声告诉我,说他之所以杀虞清玥,乃是秦修真人你一手指使呢。简直胡说,虞清玥之死乃是他亲手所为,与真人你可半点关系都没有。这个闻仁凛死到临头还妄图搬弄是非,当真可恨。”
她移过目光,静静注视着秦修,淡声道:“真人说是不是?”
秦修真人完全没料到她会反将一军,直接拉他下水,只干笑道:“哈哈,正是。”
灵昭点点头:“所以他说的这些胡话,半句都不可信。”
“正是,”秦修真人连最后一分笑容也收敛了,“不过此事意见不在我,而在天下悠悠众口。”
“我行得正、坐得直,何时怕过悠悠众口?”灵昭甚至扯起一抹笑容,“如今罪徒闻仁凛已然形神俱灭,审判会也该到此为止了。鉴心院告辞。”
她向云海深处的三仙台轻轻颔首,继而朝虞清瑛微笑了一下,转身纵入云雾,直往鉴心院而去。
秦修真人望向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想不到这位新院主看似单纯,实则手段狠辣啊。为了坐上院主之位,竟不惜对老院主下手。”
虞清瑛负手而立,垂眼看着下方云海翻涌沉浮:“方才明府主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老院主之死,与现任院主一点关系都没有。真人说这种话,是质疑我与明府主吗?”
秦修真人一怔:“我爱徒说的话,难道不可信?你的意思是说我爱徒栽赃她吗?”
虞清瑛意有所指:“滥杀无辜,栽赃陷害,这种肮脏之事,并非只有秦仪掌教一人做得。”
“你什么意思?”秦修真人怒道,“你今天是不是就针对我了?!还有你那个弟弟,你们兄弟俩……”
虞清瑛双手负在身后,任凭劲风吹起宽袍大袖。他移过目光,似笑非笑:“秦修,在我面前妄论我小弟的是非,你是不是忘了当时是怎么被我打到身魂俱灭的?”
“你……!”秦修话音一顿,登时怒意滔天,脑中仿佛一把火烧了起来,烧得他脸颊发红,“你不要太过分了!”
“最好不要再露出破绽。否则,下一次天雷降顶时,你可不如闻仁凛一般有玉简护身。”虞清瑛轻轻哼笑了一声,大袖一挥,纵身往虞氏仙府而去,丝毫不在乎身后气急败坏的秦修真人。
虞清瑛纵身踏上仙府玉阶,袖中所收的玉简碎片忽地散发出淡淡金芒,他探手取出玉简一看。只见这玉简表面隐隐有微弱的灵机涌动,正慢慢凝出文字。
虞清玦自玉阶上迎了过来:“兄长。”
他垂眼一看:“似乎是封信。”
“闻仁凛临死之前设下了术法,玉简一旦接近与清玥血脉相同之人,这封信便会现出。”虞清瑛手指用力,刹那间便将这道术法破除,又灌入灵力将邪气驱除得一干二净,“如此,这册玉简方是干净了。”
虞清玦扬起脸,看点点金芒随风消逝在这万丈高空,冷声道:“既对姐姐下如此狠手,如今又自作多情地写什么信?真是令人作呕,竟还奢望有人会在乎他的心中所想吗?笑话!这种混账东西只有死了才会彻底老实。”
他一顿怒气撒出来,高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