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2 / 2)

,但硬是没有半滴是眼泪,讥讽道:

“亏我还想着在最后的日子里做些什么让你能再开心一时,结果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你早知道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那我也不必为欺骗而有愧疚了吧。”

“是,我是有私心。时微,是我罪该万死,但你说得没有错,我在贪生,人世仍有值得我留恋的事物。”他面色灰白,念念叨叨地自责。

“白白浪费数月光阴,会坏了我的大事!你有在意的人,我也有,与你耗时间,她的人生怎么办?你我之间的羁绊,斩了便是!”

她立刻想起因妄念而起的纸人闹剧,兴许在那时她就该痛快地提出解除傀儡术的牵绊,也不会惹出之后的种种混乱。

谢袅执念散去后,她修炼的速度一日千里,已能自保,何须依附于一只鬼。

无非是为了与虎谋皮,骗取真心。说他贪生,其实她亦是贪婪。

乍一听闻要斩断牵绊,江予淮忙不迭站起身来,慌乱间揪住她的衣服下摆,惊声道:“不要!魂魄附在傀儡上,强行斩去会伤你元神的。”

一时伤怀和一世悔恨,孰轻孰重,陆时微此时此刻分得无比清楚,她只觉头脑从未如此清明。

傀儡术的玄妙直至今日她都无法参透多少,但说到底她也依靠着这一奇门术法增长了大把灵力,到了可以舍弃的时候了。

情意,本就是需要趁早斩断的身外之物。

“怎么了?还想我继续为你卖命打架吗?”她手心幻化出一个小小的纸片,纸人上眉目精巧,嘴角大大咧开,不知愁地嘻嘻笑着。

见到主人,纸人还兴致盎然地手舞足蹈着,形容姿态甚是亲近。

瞥见他看向纸人挂怀的眼神,她陡然指尖发力收紧,不留余地地将小纸片碾成齑粉,纷纷扬扬地向上空抛洒,恶毒地说:“绝无可能,我过去愿意出手帮你,都是别有用心噢。”

纸片碎裂,傀儡术的媒介消失,曾亲密无间的一人一鬼只余下最后一点牵绊。

她心神激荡,虽早料到毁去纸人会遭剧烈的反噬,仍是难以承受的痛楚。

千丝万缕的疼痛感在身体里肆意地游走,她甚至可以听到执拗的妄念重生,嘶哑地嚎叫着辱骂:“为什么要让我离开予淮哥哥!可恶!”

“陆时微,我之前可真是小瞧你了,你是够心狠的女人,我错了。”小明倒吸一口凉气,唯唯诺诺地说着。

忍一时便可挨过,她没闲情与小明费口舌,席地而坐,凝神调息。

江予淮则是心神大乱,快速地凝结灵力尽数释放出去,碎纸沾染了雨水,沉沉地向地下坠去,他灵力四溢只为将化为漫天碎片的纸屑竭力拢住。

“时微,你真的不愿意再骗骗我吗?我只要你说,你过往护我,皆是真心。”他颤抖着把找回的碎片捧在心口处,悲戚地恳求着。

她不为所动,睁开眼冷笑着摇头,回归商人的狡黠嘴脸:“没有好处的事我可不做。行商的人,最是薄情寡幸。而且我的本行,可是骗人。”

“以行骗为生?那你曾无数次拥抱我,又主动吻我,都是为了得到我的心?真的没有半分真心吗?”

话语里的内容婉转暧昧,听者的神色却是嫌恶的。

因醉酒而肆意妄为的热吻,因爱怜而宽慰人心的拥抱。

她自有道理,都可以向自己解释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是在劫难逃。

“不然你以为呢?”她怒极反笑,调侃着说:“你若是能想起来心结是什么,我现在也一样可以亲吻你呀,这有什么难的?”

听她轻佻语气,江予淮惊诧地望着,眸子里透出不可置信的神采。

陆时微被他的眼神激得更是兴奋,起身扼住他的脖子,一股蛮力把他拖拽到咫尺前。

近得能够呼吸相闻,她刻意贴近他的脸,眨巴着眼,用长长的眼睫扫过他的鼻梁,柔声问:“予淮哥哥,能不能想起来些?”

“你......时微,你疯了吗?”江予淮面色涨得通红,极力想要躲开羞辱,但偏偏昔日弱鸡的小傀儡,今时今日灵力压制得他逃脱不得,只能摆出坚贞不屈的样子来。

“我是疯了,疯子才会以为欺骗里也能滋养出爱意。”

是一个极为凶狠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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