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谷(1 / 2)

心仿佛漂浮在柔软的云朵里,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安然睡去。

采宁迷糊了一阵,朦胧间忽然想起了刚刚的惊心动魄,身体也仿佛隐隐作痛了起来,她立马惊醒,这可不是在游山玩水!他们才刚刚死里逃生,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很可能因为大意而再涉险境!

她立刻转头,奚慕言也逐渐从倦意中清醒,眼里神采奕奕,澄澈如水。顿了一顿,他又恢复了往日那样的云淡风轻,笑吟吟道:“我们也该去探寻一番,否则天黑之后,很可能找不到庇护之所。”

这也正是采宁所想。暂且不论他们之间的矛盾与误解,这仙境般的地方很可能处处杀机,断不会有闯入他人领地还能被笑着招待的情形!而她和奚慕言虽抵不上宗门长老,但她对符咒法术颇有心得,奚慕言也是万里挑一的天才,怎会如刚刚那样,两人都困倦上涌,一齐睡下?

采宁略一回想,便知是刚刚莫名出现的香气在作怪。果然,她那有如此好的运气,能到一个毫无威胁、处处平安的地方?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房屋,牛羊成群,鸡犬相闻,男耕女织,欢笑声隐隐传来。一路走来,合欢树数量丝毫不减,甚至越来越多,花朵盛气凌人地绽开在树上,让他们偶尔会有一种闯进了某个村庄里的花园的错觉。

看到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男女女,采宁心中涌上一丝亲切,紧接着就是浓浓的不安:这些农人或是笑容满面,或是步履匆匆地从他们身边而过,竟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望他们一眼。这怪异的一幕令采宁和奚慕言同时皱起了眉头。

二人走了几步便默默站定,警惕地看着周围浑然不觉忙于劳作的农人。

奚慕言本是左右观望,突然眼神一凛,收起了轻笑的神色,下意识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剑,小声地对采宁说:“看那边。”

采宁依言望去,果真见到一人,身穿浅白色云纹缠绕宽袖长袍,在一众粗布麻衣的男女中格格不入。他手捧一卷书籍,整个人极其优雅地坐在长椅上,动作随意,却美得赏心悦目,用手轻轻支着头,如云青丝倾泻而下,似是疏于打理。他们站在这里许久,他也不曾抬头看一眼。

采宁细细看去,才发现他的袍子上也绣着几朵合欢花,心里顿时飘过几分不合时宜的念头:看样子他应该算是这片地方的主人了吧,这么爱合欢,难道这人是合欢花精灵什么的?

正胡思乱想着,那人似是注意到了他们,放下书卷,缓缓站起身来,动作飘逸得不带一丝烟尘,脸上带着似乎历经万千后的淡然与超脱,神情平静无波,眼神空灵,比千万年结了冰的湖面还要冷上几分:

“奇怪,你们竟然没有被撕成碎片……”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极具磁性,带着独特的疲惫感,却牢牢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采宁还在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奚慕言却已上前一步,行了个礼,言笑晏晏道:“这位前辈,我们原本是洞墟内寻找兵器的仙修,被卷入乱流后才来到了这里,可否行个方便为我们指示一下回去的路?”

那男人脸上表情没有一丝改变,听到“仙修”二字后,他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就像好多年没有微笑过的人忘记了怎么牵动嘴角的肌肉。于是他缓缓说:“来到我这青棠断谷的人,几乎没有能回去的。”

奚慕言面色一凝,感觉被哽住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大约是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来过外人了,突然有些新奇,那人支起下巴,唇角竟然翘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温柔如水波涟漪,轻轻散散地荡开,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口一跳。

他随意地用手撩拨了一下垂落的头发,看着他们两人并肩而立良久,忽然眼眸一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他道:“我叫姜揽洲,别叫错了我的名字。”声音中竟是充满了浓浓的自嘲。

采宁心中涌过一丝不解,还没来得及出声,忽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抬起头一看,震惊地发现远方如淡彩画卷一般的黛山行云竟缺失了几块,如同拼图少了几个关键部分,露出背后的虚无来。姜揽洲定了定神,又恢复了那万年冰山的态度:“我这里也好久没有客人了,祝你们玩的尽兴,说不定能找到回家的路呢。”

话音刚落,他一闪身就消失在了摇摇欲坠的天幕边,只有极其细微的灵力波动传来,采宁惊诧道:是空间转移术!这等能人竟然不出世,就待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

很快,半边天都塌陷了下来,露出一道落英缤纷、树木夹道的小径来,道路两边都郁郁葱葱地生长着合欢树。采宁这才意识到这半边天都不是实景,而是类似于幻术一样的“幕布”,现在幕布被扯了下来,就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

采宁心中突然涌上了一丝不安。如果这半边天是假的,那么另一半呢?她转头去看向另一边的村庄,那些村民们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一半天露出了本来的面貌,依旧专注于自己手里的农活,或是神采飞扬地大声说笑,似乎与他们之间有一层天然的屏障,完全把他们活成了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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