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1 / 3)

“在这个房子里,窗外可以直接从山上俯瞰城市,这确实很美,但是……”

凌疏说了一半,下意识往身旁漆黑的窗户看去,木头的窗棂,室内亮灯而后院不亮灯,窗外漆黑一片。

“你说过你从小会产生幻觉,那这窗户外面,会不会也让你遐想万分?”

她害怕夜色里巍峨高耸的石头山,总觉得散发着青灰色,那是符合中式恐怖的颜色,还有午夜的大红色,都是能激起她内心恐惧的颜色。

“其实正相反,和他们生活的那段时间,是我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曲知恒静静地说着,壁炉的火光将他的照得明灭未定。

“我之前查资料的时候,有看到你祖父是钢琴家,你们一起生活应该每日都是音乐围绕吧。”

她说得很真诚,查过别人资料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很多人会感到冒犯,但是她已经承认过之前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过有关他的所有的资料。

“是,但其实他对于练琴的看法是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他并不会逼我练琴,也不会频繁谈论音乐话题,相反,他整日带着我一起做木工,这小房子是我们一起搭的,里面的陈设是他亲手雕刻的。”

“那你祖母呢?”凌疏不住地问道,她只记得他的祖母从事与音乐无关的事业,但是也拥有自己的百科词条。

“她会带我画画,鼓励我画出心里所想,我将那些恐惧和幻觉具象化,反而没那么可怕。”

曲知恒说着说着,忽然看向她,似乎意有所指。

凌疏不好意思低下头,自己怕黑的事情好像被他猜到了。

她好奇地问道:“这法子真的有用吗?”

回想起自己过去的人生里,似乎真的没有接触过和绘画有关的事物,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方面是缺乏天赋的。

他闻言,耸耸肩,很是客观地说道:“不知道,对我也许有点用吧。”

“那为什么……”她又一不小心直白地表达了疑惑。

既然画画能缓解恐惧,为什么不画画,这当众应该是有逻辑联系的。

曲知恒眼神停顿了一下,指尖微动,低头看着腿上的羊毛毯子,沉吟一阵,解释道:

“因为,已经到了画画无法解决问题的阶段了……”

“你现在还需要长时间练琴吗?”

她问道,按理说是需要的。

她察觉到曲知恒在开口回答前略作思考,轻声回答。

“其实可以不用练,但是我除了大提琴和音乐相关,似乎也不剩什么喜好,所以,可能我会练到生命最后一天吧。”

他的语气很轻松,似乎在尽量弱化某些遗憾和悲伤。

从凌疏的角度看去,他坐在沙发上,后背虽然倚靠椅背,但是脊梁却依旧是挺直的,看起来像是轻松,其实上潜意识中还是神经紧绷的。

她看向落地窗的方向,此时夜色已经全然黑了下来,不是厚重的黑,更准确地说是一种深蓝,深到了一定程度的深蓝,可以看见视线尽头缕缕月光。

“我现在再看窗外,好像觉得外面好像并没有刚才那么可怕,我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婆家,他们家的厕所要穿过很长的阳台,再下楼去院子旁,有灯光我就不怕,但是等的开光就在黑色走廊的的边上,我每次都不敢去上厕所。”

她的声音轻缓,像是她演奏的舒伯特曲子一样如羽毛一样柔和地,去描述自己怕黑的经历。

“那怎么办呢?”曲知恒无奈地一笑,嘴角微微上扬。

“一般都是我外公啊,他就去帮我把灯都打开,带我下院子,院子里等我,再带我上楼,因为有信任的人在身旁,我就不怕了。”

“你外公对你很好。”他说着,语气略带一些惆怅,似乎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凌疏点点头,继续说道:“是啊,他和外婆都对我很好,每次放学下雨了,我丝毫不担心,因为我总能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外公撑着伞来接我,他的身高在南方人中很高,撑着一把蓝色格纹伞,我一眼就能看到。”

“外婆是医生,在外面吹了冷风之后回家,她都会先用手背试探下我额头的温度,一发现不对劲就给我及时吃药,所以只到我初中毕业,都没有因为感冒而到打点滴的顶部,很多小感冒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

她说到一半,看到曲知恒脸上的笑容,像是受到鼓舞一般,又继续下去。

“周末的时候,外公要和我约好一起去吃羊肉粉,外公很早要去广场锻炼身体,我在家里等他晨练完一起步行去外面吃早餐,那去米粉店的一路是真的难熬啊,肚子很饿,一想到那家店里的美味,肚子就更饿了。”

壁炉内的木头在跳跃的火光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这响声很轻,和灼热的暖意一同拂来,让脸上有些微烫。

他轻笑一声,“你好像从小喜欢美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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