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他不说,刘湘玉也隐约猜到一点原因了,大祈明令禁鬼神之说,若此事闹大后传到皇上耳朵里,肯定会彻查此事。
而首当其冲要被问责的肯定是王安权,他定脱不了干系。
只是唐帆没想到,根本没人敢出去。
“我已经叫他们不要这么做了。”
“这些人就如此听你的话?”
“对。”唐帆十分笃定。
刘湘玉:……
这人,竟比她还可怕。
她又问:“赵无名跟我说,第一次来东都的那夜,屋顶上的那些人……”
“皆是寻常百姓,有些人会一整晚守在那里,看护自己家人的魂灵。”
刘湘玉彻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都有点想参加唐帆的传教了,好生瞧瞧这人到底是如何洗脑的。
难怪赵无名说那些人构不成威胁。
唐帆又解释道:“五叔也是知道我的计划的,至于那天的阻拦,他肯定是觉得里面有人,怕我造了什么孽吧。”
“他还信因果?”
唐帆说到这时也有些奇怪,“五叔一直很信这些,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他知道我的计划后说什么都要参与进来,然后就帮我买了面具,说既然这上面要有亡魂,那边让他来接手。”
“所以我没碰过那个面具,五叔当时就说,怕我沾上因果。”
刘湘玉若有所思,直到唐帆告辞后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
虽说是在休养,可刘湘玉这几天倒也没闲着,除了听挽书绘声绘色的讲那刘婉瑜气急败坏,惶恐担忧过了头竟不小心跌进了池塘里去了。
连着发了几天的高热,府里忙的焦头烂额的。
还真是巧,那池塘恰巧是刘湘玉被人推下去的地方。、
只是这还不够,说刘湘玉阴狠也好,卑鄙也罢,反正她就是要把自己当初受过的都加到那罪魁祸首身上。
刘婉瑜当初如何做的,她便如何还回去。
之后做的最多的便是思考,刘湘玉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又抓的不准确。
赵无名和小风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开始说是待三天就要去西郊,可后来又成了七天,刘湘玉被迫养伤,期间就只去过停尸房。
七星床上躺着两具尸体,从身形服饰上看是唐舞娘和白术严没错,白术严的尸体被炸的严重些,银白的头发被烧得焦黑,尤其是那张脸鲜血淋漓,已经看不出他原本的面貌了。
刘湘玉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此人是白术严没错,又将手放到尸体的脸上摸了摸,她俯下身去看尸体身上的花纹印记。
“脸上没有面具,你觉得他是白术严吗?”
赵无名也围着尸体看了许久,最后轻轻盖上了白布。
“我记得他手臂上有花纹。”
刘湘玉点了点头,继而问道:“可是怎么突然会爆炸呢,还是碰巧在我们刚出去后。”
“有人往里扔了东西。”
“这人是冲我们还是冲白术严?”
“不知道。”赵无名如实回答。
“但我这几日查到了一些事情,当时负责先帝长生不老的方士巫岷正是苗疆人。”
“苗疆?”
赵无名点点头:“旧籍中写道,此人会缩骨易容,幻术极高超,制作的木偶人更是惟妙惟肖,并且是他引荐的苗疆族长来京都。”
刘湘玉问:“巫岷与白术严是旧相识?”
“旧相识也不准确,应该是说苗疆族长,族长是谁,谁便来京都,只是碰巧是白术严罢了,或许巫岷不知道苗疆的事。”
巫岷既是苗疆人,又为何不知苗疆的族长是何人,他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当年西郊一案是否又有他的参与呢。
“那日的幻术和王安权的密道都跟巫岷有关?”
“或许我在西郊见到的就是他。”
两人谈完就匆忙分别,赵无名叮嘱她不要鲁莽行动,一定要等到他回来后再去西郊。
皇宫。
书桌上摆满了泛黄的卷宗,两个长相一样的男子坐在旁边,不同的是一个披散着头发,歪歪扭扭的斜在一处,表情困顿乏味,而另一个则是用玉簪挽着头发,正襟危坐,清冷严正。
“哥哥们,还没好吗?”
赵淇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挠了挠头,继续道:“真的不需要我去保护刘湘玉吗?”
齐瑾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赵无名:“问你四哥,我正睡得好好的,就被你们抓来干苦力了。”
“我看你才是整夜厮混,被色字昏了头。”
齐瑾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谁被昏了头,为了那刘湘玉看完了所有关于苗疆的书卷,我要睡了,看完赶紧走,不送。”
赵无名又扔了一本书,哄道:“行了,别耍小孩脾气了,我下次多陪你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