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柳三娘转身走进一间屋子,老鸨倚在栏杆上,频频吆喝着宋稚快些上楼,灼热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在看一棵金光闪闪的摇钱树。
宋稚拎着绣球,在四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踏上楼梯,摆手对着众人得意道:“各位承让了啊!”
同时脑海中的系统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宿主,您目前倒欠我二百两银子哦!】
【宿主,请尽快归还银子哟!】
宋稚默默在心中腹诽:“知道了,知道了,不是说了嘛,先赊着,等我这个任务完成了,你从我的奖励里面扣!”
系统一路在她耳边碎碎念,宋稚听得头大,来到二楼门前时,却被门口的小厮伸出一只胳膊拦住。
小厮看向她的身后:“这位公子,你可不能跟着一起进去啊。”
宋稚回头,看见李寻鹤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无妨,你就在外面等我吧。”宋稚出言宽慰,正欲进门,忽然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怎么了?”
他攥着宋稚的手腕不松手,整个人突然凑过来,俯身靠近她的耳边,宋稚明显察觉到他的反常,下一秒听到他开口,甚至能感受他温热的吐气:
“她袖中藏有匕首,有事随时叫我。”
宋稚的心一瞬间跳得飞快,她猛地抬眼看向李寻鹤,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小厮推到屋内。
木门“砰”的一声在她面前关上,宋稚仍是呆站在原地,李寻鹤说她袖中藏有匕首,这说明她现在的处境并不算安全。
她僵硬地转过头,寂静房内涌动着浓郁熏香,层层红帐挡在面前,朦胧勾勒出柳三娘的曼妙身姿。
她躺在床榻上,音调又轻又慢从帘幔后面传过来:“公子怎么还不过来?”
“不必了,我们有话这么说也可以……”宋稚苦着脸闷声答道。
“既然公子不愿过来,那我来陪公子便是了。”
夜风沿着半开的木窗进来,吹得红纱轻颤,柳三娘起身,一只素白的手从红纱中探出,缓缓撩起帘子,露出她巴掌大的小脸。
数道纱幔之中,柳三娘一双凤眼撩人,水波涟漪地望着她,外衫松松向后滑落半截,露出雪白的半个后背,纵然是风情万种,却不显得媚俗,她赤着脚走过来,低笑道:
“公子想让我做什么?”
宋稚闭上眼不敢再看,忽然扑向窗边,两手抓着木窗往屋里一拉,“砰”的一声合上窗户。
她关窗的速度太快,似乎瞧见一道黑影闪过。
此时柳三娘正朝她走来,她无暇多想,讪笑两声:“夜里风寒,我只想姑娘多穿些,不然若是着凉便不好了。”
柳三娘奇怪地看她一眼,嘴角的笑意带着一抹讥讽,她停下脚步不再向前,坐在圆桌上抬起一条玉腿,“那公子可想看我跳什么舞?”
“是惊鸿舞,还是胡旋舞?”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划过小腿,“又或是多数人想看的……艳舞?”
宋稚紧张地看着她,后背上冷汗涔涔,因为她发现,自她进来这间屋子后,柳三娘的右手始终藏在衣袖下,哪怕此刻她出言调笑,也未曾拿出过右手。
“公子,你怎么了?”柳三娘起身,右手背在身后,一步步朝她走来。
“三娘!”宋稚忽然一声喝,几步上前,“你可知道京城中有间江湖异闻阁?”
“自然是知道的……”柳三娘不明白她的话,却仍是依言答道:“那异闻阁不正是太尉的私生女开办的吗,早些日子揭露的陈家村一事,闹得整个京城风风雨雨,谁人不知呀?”
宋稚认真看向她,指着自己,“那个私生女,江湖异闻阁的掌柜,就是我。”
“你是女的?”柳三娘抬眼打量她,却不见惊讶,兀自冷笑出声:“女扮男装都寻不出其中门道,打扮得更是一副油头粉面的模样,我一早瞧着便像是个女子……”
宋稚尴尬地笑了下:“那你手中的匕首可以拿出来了吗?”
“你知道了?”柳三娘微微诧异,却不见慌乱,她将手中匕首“砰”地砸向桌面,慢悠悠地在桌旁坐下:“说吧,小掌柜,你不惜花费重金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来找我?”
宋稚扒拉开身边红帐,在她面前坐下,“三娘,你可知道贺小侯爷?”
“贺小侯爷风流洒脱,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我是说,你二人可认识?”
柳三娘把玩着桌上酒杯,嗤笑道:“掌柜的,你这话可折煞我了,这京城人都知道贺小侯爷生性风流,却是从不肯踏进烟柳之地的,我这等身份,又如何能结实上这般人物?”
她竟然不认识贺小侯爷,难道说那翠衫丫头不是受她所托而来的?
宋稚下意识的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片刻后,她试探的开口问道:“三娘,你可知道门口那个身穿翠衫的丫头,昨日可有来我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