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眯起眼,伸手挡在眼前,“我们现在去哪?”
阳光为李寻鹤渡上一层暖光,他立在台墀之上,目光所及全是熟悉的景象,让他有一瞬恍惚。
“去练武场吧。”他看向南侧的一片空地,“这个时辰,门派弟子应当都在那里习武练武场上,周归雁和张琼几人应当也在那里。”
听李寻鹤提起周归雁几人的名字,宋稚顿时了然,方才大堂之内,宋稚腰间的玉珏没有任何变化,所以把几位长老排除掉,那么戴面具的男子极有可能隐藏在当日在场的弟子之中。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练武场上格外热闹,每人都是一袭齐整的白衣,面上冷冷淡淡的,倒是旁边几个年纪稍小的孩童,虽穿同样款式的白绸纱衣,却是嬉嬉闹闹的拿着木剑,比划得很是随意。
李寻鹤随着宋稚的目光看去,“他们都是门派里新收的弟子,有些因为家贫,被送来此处学武。有些则是父母双亡的孤儿,无处可去,所以才被师尊收到了门派里。”
小童们正逢稳不住心性的年纪,见他们二人走来,不忍不住频频回头看。
李寻鹤忽然想起,他离开师门已经有了一断时间,如今新收的小师弟们,怕是早就不认得他是谁了。
“师兄,李师兄!”熟悉的声音响起,隐约夹杂着一丝欢快。
宋稚和李寻鹤同时回头,见满脸欣喜的周归雁飞奔而来,快到李寻鹤面前时,又有些羞赧的站住了脚步:“师兄,你没事吧,长老们没有为难你吧。”
“你放心,我没事。”
又是一道疾风似的人影紧随其后,宋稚还未看清来人模样,就见周归雁被人猛踹了一脚。
周归雁没站稳,险些扑在李寻鹤身上,他红着脸回头大叫:“夏潇潇,你太过分了!”
夏潇潇朝他做了个鬼脸,哼道:“谁让你这么扭扭捏捏的,我家中三岁小妹都没有你这幅模样。”她嘲笑完周归雁,又立刻收敛神情,压抑着雀跃开口:“李师兄,好久不见。”
宋稚这才看清来人模样,是个正逢豆蔻的少女,梳着双螺髻,粉色的丝带绑在鬓发上,又轻飘飘地垂下来,身上的衣着乍一看和别的弟子们身上的款式相同,仔细看才发现,衣襟袖口处都染这淡淡的粉色。
她压低声音凑向李寻鹤:“这也是你们天华宗的弟子吗?”
不料夏潇潇耳朵极尖,立刻转身看向她,笑得甚是娇俏可爱:“没错,我是整个天华宗里唯一的女弟子。”她忽然夸张的捂住嘴,目光在李寻鹤和宋稚身上来回挪动:
“这次比武大会我虽没有去,却也从师兄口中听说了一些事,他们说比武场上有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女,不但生得花颜月貌,还力压全场,仅以一招之差输给了西衡散人乌岱,因此只能落了个天下第二。”
宋稚想起比武的最后一场,自己被乌岱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简直是被乌岱实力碾压,但凡懂些武功的,都说不出她只是输给了乌岱一招。
那场比武,她分明只赢了一招才是,其余招数怕是连乌岱的衣角都不曾摸到过。
她扶额,流言蜚语的离谱程度真的有些夸张了……
“他们还说师兄寸步不移的跟在女子的身侧,两人关系定然不同寻常。”她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断往宋稚身上瞟:“所以你就是那个自诩逍遥客的姑娘?你就是宋稚?”
宋稚讪讪笑了一下,掩唇凑近李寻鹤小声念叨着:“你们天华宗弟子一个个看着仙风道骨,怎么也这么八卦?”
李寻鹤极为少见的露出一抹肆意笑容,轻风拂过他的发丝,仿佛当年那个惊艳世人的少年又回来了。
还未等他开口,周归雁已是匆匆开口,“宋姑娘莫要见怪,夏潇潇就是这么个性子。”
“不会不会。”宋稚连连摆手,“夏小师妹爽朗可爱,我甚是喜欢。”
夏潇潇闻言咯咯直笑,余光瞥到周归雁嫌弃的眼神,又是一脚踹过去,两人顿时闹成一团。
宋稚未免殃及自己,十分不厚道的后撤两步,给他们腾出空,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奚落之声,“输了武林大会的人还有脸在此嬉闹,真是给师门丢人!”
周归雁和夏潇潇同时停下动作,眼底满是不快,宋稚也跟着他们看过去,发现是几位白衣弟子从此处路过。
说话之人看着比周归雁大不了多少,抱着胳膊,方才之话虽是对着周归雁说的,但目光却是轻蔑的盯着宋稚。
少年虽着白衣,却浑身都是戾气,和天华宗一向的清正之风格格不入,宋稚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蹙眉想了片刻,再三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倒是他旁边站着的人很是眼熟。
“张小公子,你腰腹间的伤可还好啊?”宋稚笑眯眯的开口发问。
张琼面上一恼,听出她话里的戏谑,气恼不已的开口,“你来我们天华宗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他又看向李寻鹤,“还有你,你这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