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现在明面上的任务是保护贝尔摩德。
保护一个人对她来说也算是驾轻就熟的事情,黑衣组织不是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组织,这从琴酒今天要将想要除掉他的人送回去便可见一斑。
有些人活着,才能给组织创造源源不断的利益。
真理面无表情,用审视的眼神看向周围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接近贝尔摩德的人。
衣服、鞋子甚至是头发,每个地方都有可能藏着武器。
这项工作持续进行了一个小时,真理并不觉得枯燥,但是她的注意力还是不自觉地集中在了贝尔摩德身上。
她在观察着贝尔摩德。
越是观察,她越是觉得贝尔摩德厉害得可怕。
游刃有余地与不同身份、不同国籍、不同性格的人交谈,在他们身边持续不断地塑造着莎朗·温亚德的形象。
与她本人完全不同的形象。
……不过,自己所看到的贝尔摩德难道就是她的真实性格吗?
说不定,莎朗才是真正的她,贝尔摩德的性格才是她的掩护。
一时间,真理的大脑CPU加载过量。
“这里好像有些闷,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身体不舒服可不是一件小事,还是直接把医生叫过来吧。”
“多谢议长先生的好意,但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去窗边透透气就能好。”
贝尔摩德三言两语就从被人围着的情况下脱身,带着走到了远离人群、能够看到深海的窗边。
“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不然再过一会儿,就是你被别人怀疑地盯着了,我的保镖小姐。”
真理立刻看向了窗户上倒映出的她的脸。
不过速度再快也没多大用处,毕竟在她被贝尔摩德点出自己在看着她后,真理眼神中所蕴含的情绪就骤然发生了变化。
“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其实是在怀疑我自己。”解释了一句后,真理才问,“有那么明显吗?”
贝尔摩德只是笑了一下,便将问题反推了回去:“你说呢?”
真理顿时愧疚地低下头,不过很快,想起自己保镖的表面身份,她又将头抬了起来,脸上也丢掉了保镖不该有的私人情绪。
就算现在有人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也绝对不会想到她竟然是个临时混进来的假保镖。
但她说话的内容、语调,还是将她的身份有疑暴露得一干二净。
“一定已经明显到让人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了吧,多谢你为我打掩护。”
“不用谢。”
贝尔摩德接受了真理的感激,但事实上,正确答案与真理本人所回答的答案相反,她将情绪隐藏得很好。
贝尔摩德能察觉到真理心中升起疑惑,只是因为在真理观察着她的同时,她也在反过来观察着真理。
如果说真理的观察是带着好奇的不自觉,那么贝尔摩德的观察就是带着好奇的刻意。
明明已经进了组织,而且还是跟在以冷酷残忍著称的琴酒身边,她是如何一直保持着这份与组织建立初衷相违背的天真的呢?
琴酒又是如何容许这份天真的存在?
尤其是在,他明明说过自己会彻底打碎她的那份天真之后。
【琴酒住进组织的秘密医院,恰巧发生在贝尔摩德拍摄两部电影间的空隙时间。
因此在得到消息后,贝尔摩德立刻定了最近的一般航班,从美国赶往日本,去看望自己的同僚。
在看到琴酒真的老老实实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贝尔摩德日夜兼程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坐在了病床旁边拉开的椅子上,椅面上还残留着一丝温暖,昭示着这里刚刚还有人坐着,不过贝尔摩德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毕竟她的主要目的,可是关心琴酒啊。
“这好像是你进组织以来,第一次沦落到需要住院的地步吧,琴酒?”
即使躺在病床上的琴酒倒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比不上你经常光顾。”
“用得着这么讽刺我吗?”贝尔摩德顺势露出了受伤的神情,“我可是一听说你受伤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你。”
“你是害怕但凡晚了一步,我就出院了。”贝尔摩德的演技再怎么厉害,也骗不过知道她性格恶劣的琴酒。
闻言,贝尔摩德也不再假惺惺地恶心琴酒,主要是装久了她自己也觉得无聊,她笑着说:“幸好我赶上了,不是吗?”
御船真理就是在他们互相讽刺的时候,走了进来。
她没敲门,倒不是没礼貌,主要是因为病房的门不知道为何不见了踪影。
注意到脚步声的贝尔摩德回头望了过去,刚好撞上了御船真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纠结视线。
在一注意她的视线落脚点,贝尔摩德就明白自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