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收到伏特加寄来的回礼时,真理才惊觉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而她,已经在美国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在那次决定中,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贝尔摩德。
并非是舍得琴酒和伏特加,事实上,真理说完自己的选择后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在她当时其实能控制住自己不让滚烫的眼泪掉落在地的情况下。
真理明白,琴酒没有直接拒绝,反而在思考了一晚后将贝尔摩德的想法告诉她,就已经代表着贝尔摩德已经成功说服了他。
他之所以没有同意,只是因为那个要去卧底的人是她。
真理感激着琴酒的纠结。
毕竟组织派出去的卧底大致就两种结局。一种是被敌方组织发现,直接逮捕并移到组织无法渗透的专门监狱,再也无法与组织进行联络。另外一种,则是在卧底期间,忠心发生动摇,然后被组织的人手先下手为强。
目前还处于平安状态的卧底总数只能说非常可怜。
这是连真理这种底层人员,都知道的事情。
为了自己的安全,真理应该选择维持原状,继续留在琴酒身边。
但是维持原状,也会让她的能力停留在原处。
在此之前,真理就隐隐约约感受到,她触碰到了在琴酒的羽翼之下,自己能力的阈值。
想要成为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
想要成为对大哥更为有用的人。
想要成为能勇敢表明心意的人。
她必须要踏出这一步。
但在离开之前,她想得到琴酒的安慰。
……这也太逊了吧。
这样逊的卧底被派出去,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能够起到作用吧?
“眼泪不适合你。”琴酒的指尖触碰到了真理滚烫的眼泪,在她模糊的视线中,琴酒展露出了一切皆在掌控中的自信,“因为眼泪属于败者,但你只会是赢家。”
“真的吗?”
“当然,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怎么进入的组织了吗?”
“我是被大哥带回来的。”忘记什么,真理都不会忘记这一点。
“那你只需要相信我的眼光。”
琴酒向真理伸出了手,一如五年前,真理被他带回来的那天……
“——你是打算搬家吗?”
女性的声音一下子把真理拉回了五年后的现实,让她清楚地意识到,琴酒不在她身边,他们之间隔着一整个太平洋。
她将快递纸箱放下,对着贝尔摩德认真地解释道:“只要贝尔摩德不将我赶出去,我是不会搬家的。这里面装的是伏特加给我的情人节回礼。”
“这边不过白色情人节,我倒把这件事忘了。”贝尔摩德将手搭在了跟她差不多高的纸箱上,语气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不过我在日本的时候,也没见过用这么大的纸箱装回礼。该不会他把自己装进来了吗?”
“伏特加不会做这种事情啦。”
贝尔摩德的指腹轻轻摩擦着纸箱表面:“那只是你的过往认知,在得知我要把你带走后,伏特加不是还恶狠狠地威胁我让我不要欺负你吗。他之前可是从未用过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想到伏特加会这么做都是因为她,真理立刻开口道歉:“伏特加是关心则乱,他平时其实很尊……敬你的!”
贝尔摩德:“不要担心,我只是在开玩笑。也请你保持这种‘不管对方说什么你都很认真的回复’的态度,这对你未来的卧底生涯会很有帮助哦。”
真理面露不解:“我不明白这会有什么帮助,如果别人开玩笑问我是卧底,我也要认真地回复吗?这样只会让对方怀疑我吧!”
贝尔摩德的手从纸箱移到了真理的脑袋上,她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与真理保持着能彼此感受到对方吐息的距离。
“让你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减少别人一开始就这么问你的可能性,毕竟,你本来也不会撒谎不是吗?”
“但是……”真理沉默了一小会儿,“我果然是应该学会撒谎吧。”
“是的,但这是你卧底生涯中期往后才需要掌握的技能。我不会教你,你现在也不需要自学。记住,这是最重要的。其他事项你阳奉阴违我不会介意,但这一点如果你敢违背,无需我动手,你的那些‘新’同事们就会教你什么叫卧底的代价。”贝尔摩德扬起眉毛,“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贝尔摩德像是戏剧变脸一般,露出了灿烂到刺眼的笑容。
“好了,现在该拆包裹了吧,伏特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被你原封不动地放置在一边吧。”
真理做不到她那么快地将事情翻篇,她只能僵硬地附和:“嗯、嗯——”
贝尔摩德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问真理:“介意我帮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