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一边令人不得开城门,把凶手押往县衙,路上王潮就认出凶手名叫赖二,笑道:“赖二,素来闻听你是一条好汉,没想到你却甘心做了走狗,为了几两银子就卖了性命,让人耻笑。”
赖二嗡声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即使丢却性命也不失为豫让、专诸一流的义士。”
王潮笑道:“豫让、专诸服侍的是一代礼贤下士的帝王,一直被当作上宾恭敬。而西门庆等人算什么,不过是地痞无赖土鸡瓦狗而已。他们之前可曾对你礼遇?西门庆花五十两到得你手时候也就是二十两,你可知道等你出得城去又有几把钢刀要杀你灭口?为了这等小人白白丢了性命,真真为你感到不值啊!”
赖二听闻看了王潮一眼,默默低头无语。
到了衙门武松提审赖二,因赖二双腿受到箭伤一时不能动弹,武松特意让人给他搬了一把躺椅。武松看赖二做出一副视死如归,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心内暗生爱才之心。武松道:“你应该知道衙门里面的刑讯,是可生可死之地,我看你也是一条可与人同生死的好汉,可惜在此机缘下相识,心内深以为憾。”
赖二听武松如此说,心内有丝感动,道:“承蒙都头青睐,久闻都头是世间英豪,但是无缘得见,只能怪我赖二没有这个福分吧。有道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杀人偿命,我自知命当该绝,只求一死。”
武松道:“你无故杀人,孩童也会知道是西门庆等人背后拿钱买你行凶。 为豪杰赴死,世人都会称颂为英雄,为西门庆之流而死,世人只能耻笑为虎作伥,死的不值啊。”
赖二道:“唉,生于底层,一介草民,辛苦劳作,种出几百斤麦粒,都被地主官府盘剥去,只能吃糠续命,生亦无欢死亦无惧。如果都头大人哀怜我,就请以意图反抗的罪名一刀杀了我给个痛快,来世投胎也报答大人恩德。”
武松说道:“好,我就成全与你。”然后摆摆手,让陪审的差役先行退下。
武松凑近赖二道:“你死了天下又少了一条好汉,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我倒有个好去处。等你在牢中养好伤以后,我会安排人让你逃出去,我给你写一封荐书,你投奔柴进大官人,他才是当世之豪杰,认识大官人方不负此生。你看可好。”
听完武松这番话,赖二感动的眼含热泪,道:“世人都说我无赖,只有都头拿我当一条好汉,我赖二定不辜负都头再造之恩。都头一番话点醒我梦中人,我堂堂一条汉子,我怎么能如猪狗一样任凭西门庆那等为非作歹的小儿摆布。今日都头一番话即使是诓骗我,我也愿为都头出力。我把所知道的,听说的都说与都头。”
武松道:“我武松虽不一言九鼎但是也言出必行,必不负你。”武松拍拍手,门外的陪审衙役都进得屋来,赖二和盘托出,如何结识西门庆,如何西门庆让应伯爵拿了二十两银子与他,让他四更天杀了蒋竹山,五更天出的城去有人接应与他。把他送往别处躲避。
武松得到了赖二的口供,连夜带人去抓捕西门庆,应伯爵回到衙门,一顿板子、夹棍就把毕生所做坏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西门庆的众兄弟一个不落都被抓了进来,一顿严刑拷打知无不言。
第二天城中贴出告示,凡是被西门庆做局欺诈过家产的,被打被害过的,都到衙门里来控诉。一时衙门里排起了百人长队,纷纷声泪控诉西门庆等人所犯罪恶。
西门庆十兄弟勾结三十四人为祸乡里,所犯罪行:害死三人,伤二十六二人,谋财一万五千两白银,逼良为娼二十人。按律西门庆十人当斩,为虎作伥者各判流放千里。
赖二在武松的安排下养好了伤,脱逃出去,拿着武松写给柴进的荐书到了横海郡,投了明主。
乡民们自发筹资的组织起了舞龙舟,踩高跷,夜晚灯会,通宵达旦普天同庆。给史大人送了“青天再世”的牌匾,还有一把巨大的万民伞。为大人表彰。
张忠看了对武松道:“这些功绩都是都头担了重大干系,亲手操办,怎么不让百姓知道都头的功劳?也好让大人器重。”
武松道:“风光只有一个,作为属下怎能跟长官抢风头呢。我等兄弟只求在大人手下安安稳稳当差,你作为他们的领队,以后这样的话绝不能说,对任何人都说是大人英明领导,方能还阳谷百姓一片青天。”
张忠心领神会,记下武松教导。